其中一位评判官略一浏览,便提笔写下评判等级。
“乙上”
另两位稍作思索,点头道:“恰如其分!”
评判官将诗作递给一旁的小厮,小厮恭敬接过,展开后高声诵读:“应天府李公子题诗一首,评为乙上级,诗作如下……”
众人停下手中之事,认真聆听。
小厮念毕,众人纷纷点头称赞。
称赞之余,众人也不禁感到一丝压力。
娘呀,这样的作品平日里还算不错,竟然只能得个乙上?
不少人心生退意,但也有更多人跃跃欲试。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里,越来越多的人将自己的诗作递了上去。
方孝孺和解缙也不例外。
在规定时间内写出一两首诗,对他们二人来说并非难事,真正的挑战在于出彩。
方孝孺几乎挠破了头皮,交上去的诗作同样只得了乙上,而解缙这小子一首诗交上去,竟拿下了今天迄今为止最高的评价——甲中!
随着解缙的名字和诗作在大厅中传开,解缙脸上的笑容再也停不下来。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胡惟庸,笑着调侃道:
“近南兄,上次你那首《临江仙》气势磅礴、一挥而就,差点让我心神不宁。”
“今天小弟我先走一步,感觉还不错,不如咱们再比一场?”
“也好让小弟见识见识近南兄的大作啊!”
解缙这话一出,不仅方孝孺,连旁边的几位姑娘也都热切地看向了胡惟庸。
最近这段时间,凡是读过书的,谁没听过《临江仙》的“滚滚长江东逝水”呢?
如今这位家底丰厚、风度翩翩的神秘落榜老学子,眼看又要出佳作,众人怎能不期待?
胡惟庸捻起一块小糕点扔进嘴里,笑眯眯地看着解缙问道:
“怎么,上次挨了顿揍还不服气,打算再挨一顿?”
“你不怕为兄再出佳作,让你这辈子都没心情写诗了?”
胡惟庸这话一出,解缙脸色一白,尴尬地回想起某些不愉快的记忆,随后一拍手,狠狠说道:
“无妨!”
“近南兄再出佳作我信!”
“但要说近南兄还能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大作,解某还真不信!”
“那好,为兄就献丑了!”
胡惟庸玩味地笑了笑,拍了拍手,走到书桌前,提笔毫不犹豫地写下第一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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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唉……娘呀,近南兄,你这是真要让解某这辈子不敢提笔写诗啊!”
“人生若只如初见,真是妙不可言,我咋就写不出这样的句子!”
“神童?什么神童!”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像解缙、方孝儒这样有些本事的人,更清楚这首诗与他们自己的作品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诗词这东西,基础的知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在学堂里,老师几堂课就能讲得明明白白。
剩下的,无非是词汇量和阅读量积累后,在遣词造句上更加讲究罢了。
说白了,入门容易得很。
但要达到顶尖、让人佩服的境界,那就难了。
那已经不是知识或水平的问题,而是“灵气”、“灵性”!
说白了,就是天赋!
正因为解缙心里清楚这些,所以他格外烦躁。
听到解缙都开始骂街了,胡惟庸停下笔,转头笑道:“怎么,大绅,这就撑不住了?”
“你这不行啊,看看孝儒,他就没事儿!”
“你还是不够稳重啊!”
方孝儒闻言抬起头,直直盯着胡惟庸,眼神中满是幽怨。
那幽怨的眼神让胡惟庸浑身不自在。
“孝儒,有话直说,你这是啥意思?”
方孝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道:“方某何德何能,值得陈兄如此抬举?”
“而且,方某哪里是稳重,纯粹是有自知之明罢了!”
“别说陈兄这等大才了,方某现在清楚得很,离大绅都差得远,更别提陈兄了!”
看着方孝儒那酸溜溜的样子,解缙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哈,方兄,吾道不孤啊!”
“我也是看到陈兄这开篇就知道,今晚的头名非陈兄莫属!”
“可怜啊,解某还不自量力地想跟陈兄一较高下!”
“如今看来,解某何止一句夜郎自大能形容的?”
“陈兄,解某服了,恭喜陈兄今夜诗名远扬,抱得归!”
胡惟庸听到这话,挑了挑眉。
“哟,这么快就认输了?”
“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解缙解大绅啊!”
解缙直接摇了摇头,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哼!你这人真是恶趣味十足!”
“我算是看透了,你若是没十足的把握,根本不会站出来!”
“你这人就是想听我们奉承你,说些好听的,哼,解某可不会让你得逞!”
“赶紧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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