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桑南衣的话,轻语一边高兴桑南衣慧眼识珠,没有听之任之,将这些鱼目当珍珠,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母亲说的话难道是真的吗?
自家小姐以后的婚事,真的难了吗?
瞧着轻语神情一会高兴一会沮丧,桑南衣问了一句,却见轻语支支吾吾,半晌不说话,联系着方才的事,桑南衣一点就透,她道。
“莫担心我,我方才同那位妇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真的。”
“我现在没有谈婚论嫁的想法。”
正巧,云嬷嬷抱着一个竹条簸箕出来晒玉米,桑南衣觉得新鲜,被吸引了注意,同云嬷嬷笑道:“云嬷嬷,我来帮你。”
瞧着桑南衣提裙而去的背影,似是转瞬就把这些事抛之脑后,轻语小脸逐渐发愁,小声道。
“可是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总归是要找个男子依靠的。”
……
在树上偷偷保护桑南衣的暗卫黄武停下了做仰卧起坐的动作,夜里同其他几个暗卫喝酒的时候,便将这事说了出来。
天青听得津津有味,一边拍掌一边感叹桑南衣眼神真好。
地白在一旁添着酒,默默听着,而玄朱看似不在意地背对着三人,耳朵却轻轻动着。
显然,这几个只是领了保护桑南衣任务的暗卫,现在逐渐对桑南衣的生活起了兴趣。
天青道:“明天是不是该轮到我去保护桑小姐了?我且看看此女究竟还能做出一些什么令我意外的事。”
地白给天青续上一杯酒:“你伤未愈,明日由我替你。”
天青立马皱眉:“地白,你是不是故意的?”
地白面容正直古板:“你伤势未愈,若是桑小姐遇险,你救不下来,估计得提头去见公子了。”
天青举着酒杯的手一顿:“你别吓我,桑小姐又不是公子的心上人,他连桑小姐的每日日常呈报都不看,只听我等每日回禀桑小姐是否还活着。”
他们家公子也怪。
说他不关心,可对于从未对女子多看一眼的公子而言,桑南衣确实是第一位得此“殊荣”的女子。
可要说是关心,这种只关心对方是否还活着,对于其他一概没兴趣的关心,也挺与众不同的。
玄朱转过身从石桌上拿了一杯酒,插话道:“地白可没有吓你,桑小姐虽不是公子的心上人,却也是救命恩人之女,若是在你保护之下,桑小姐出了事,公子估摸着要用你之命,还这救命之恩了。”
天青顿时“咳”出了声,仿佛被吓住。
玄朱又看着一本正经的地白道:“你底下的人不是发现了空藏大师的动静了吗?你明日需去跟进,桑小姐那边还是由我跟着吧。”
提起“寻找空藏大师”的任务,剩下三个暗卫瞬时沉默,头疼的紧,有动静归有动静,找不找得到另说,这种仿佛前头吊了根只能看却吃不着的胡萝卜的感觉着实难受,自是不如日日观察桑南衣有意思的日常来得愉快。
天青更是拿头撞起了石桌。
“什么时候公子的任务能全同桑南衣有关,那我们可日日都有意思了。”
玄朱道:“这怎么可能,如果公子的任务全都围绕着一个女子,那这女子只可能是未来的……”
“未来的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于四人身旁响起。
一袭熟悉的白衣映入四人眼帘,郎艳独绝的容色似让这山间小园都多了几分玉翠之华。
四个暗卫顿时一个比一个更像鹌鹑,最后还是规矩的地白上前一步,同自家公子禀报方才之事。
白衣公子眸微垂:“桑南衣是与寻常女子有几分不同。”
天青壮着胆子问道:“那公子之后要听桑小姐的日常呈报吗?”
若是需要得多一些,是不是得多加点暗卫,这样他们就可以轮桑南衣的任务,少轮“寻找空藏大师”的任务。
但白衣公子却是淡淡:“不必。”
***
月上眉梢,白衣公子回了静室,将案桌上的砚台移走,然后在完全看不出来一丝机关痕迹的棕色桌面轻叩三次,转瞬,白墙前的书架拉开,一个暗格显露人前,暗格里有一个红木盒子,白衣公子将盒子打开,里面盛放着一件金丝软甲,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一个红色缠丝玛瑙镶金兽首杯……
还有一些旁的东西,而每一件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
但白衣公子只是打开看了眼,便关上了盒子,然后在暗格左右墙壁各轻敲了两下。
暗格所在的墙壁再次分裂,一间暗室显于人前。
白衣公子步入暗室,暗室左右两面各自立着一盏一人高的烛灯,只是玉色灯架上放着的不是蜡烛,而是于外界万金难求的夜明珠,但在这里竟有两颗,而且还被随意地拿来当照明而用。
莹莹珠白灯下,能看见正对暗室门的墙面悬着一幅画。
画上有一位头戴鹤形桃木簪,身穿墨色银领滚边华服的窈窕女子。
只是有些诡异的是——
女子无脸。
白衣公子盯着画中的无脸女子沉默片刻,好看的淡眸缓缓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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