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他推演出哪一种都是极为惨烈的死法。
用到“极为惨烈”四个字,简从安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左意生对他下了死手。
他当真是拿出了全部的实力,但不是要跟他行善棋,留体面。
而是要将他的颜面全部撕碎!!
简从安抿紧唇,想不通左意生为何对他如此狠戾,根本不似寻常的清风朗月。
虽简从安十分嫉妒左意生,可也不否认,左意生是他见过最为君子之人,却不知眼下为何这么对他。
简从安试图询问:“左世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我二人并无结仇。”
左意生抬眸:“你怎知我二人并无结仇?”
简从安一懵,忙道:“若我有哪里得罪左世子的地方,还望左世子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没必要在这场对弈上如此…折辱我。”
左意生:“谈何折辱?对弈之前我已然表明,会拿出我全部的实力,于我而言,这只是一场正常的对弈,若你觉得受辱,是否该反思一下,自己的实力为何没有进步。”
简从安诧异地看向眼前的左意生:“常人都道左世子是世间难得之君子,没想到左世子的真面目却是牙尖嘴利之人,你让我大失体面,就没想过你自己的名声。”
左意生:“名声之于你重要,但之于我并不重要。”
“还有,你得罪的不是我,另有其人,比起她,名声根本不重要。”
简从安更是愣怔,左意生竟是为了旁人报复他,可任简从安左想右想,根本想不出他得罪了谁,谁又能请得动左意生替他报复。
而且听左意生这话,两人交情不浅。
简从安想不出人,可见左意生如此强势,他只得投子认输,以免真被左意生杀得片甲不留,颜面尽失。
而当简从安投子认输时,棋场上响起了好大一片嘘声,听得简从安脸颊臊红。
“简从安还是东学棋院第一呢,东学棋院第一,不到一刻钟就输给了左世子,比江南棋院的袭山还快,这也太丢人了!”
“恐怕现在最为高兴的就是江南棋院的袭山了,他如今可不是输给左世子最快的棋手了,简从安才是!!哈哈!!”
“我瞧着左世子是否不待见简从安,才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管他是不是不待见,若左世子真不待见简从安,那也是简从安的错,我们就跟着左世子走就行了。”
……
起身听到这句话的简从安更觉心头憋了一口老血。
本想着这件事兴许会对左意生名声有碍,谁曾想在这群狂热的追随者眼中,左意生做什么都对。
愚昧,无知!
气得抓狂的简从安还不敢表现太多情绪,毕竟左家可是京师第一世家,简家即便排行第四,同左家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他只能咽下这口气,走到闻妙芙旁边寻求安慰。
简从安朝着闻妙芙委屈道:“妙芙,左世子他针对我。”
闻妙芙:“从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左世子的事?”
声调虽柔和,但半点没站在简从安这边。
简从安有些诧异,他都说左意生针对他了,闻妙芙还是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简从安更气上几分,但又好像无法怪闻妙芙,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简从安没好气道。
“他说我得罪了人,左世子是在替那人报仇,可我思索了许久,都想不到我得罪了谁。”
闻妙芙眉心微蹙,简从安能得罪谁?
她脑海划过一个人名,但瞬间便压了下去。
她也是疯了,怎么会觉得左意生会为桑南衣出头,于左意生而言,桑南衣不过是一个一起参赛的队友罢了。
难不成是简家得罪了谁?
闻妙芙忧心忡忡:“莫不是你们家的事?”
简家又干了什么奇葩事?!
左意生对简从安印象不好,连带着对她的印象都会坏不少,闻妙芙越想越心烦,身体下意识都远离了简从安些。
简从安也没注意这些细节,反倒听了闻妙芙的话,自以为找到了答案,打算回头好好找家主说叨说叨,一局棋是小,但如若真得罪了左家,他们简家就真的要快点弥补才是。
而另一边,左意生回去之后,同桑南衣悄悄眨了下眼,好似讨赏一般。
桑南衣有些无奈的笑笑。
左意生倒是没“小春”那般稳重了,开朗了不少。
***
第二场是辛襄士对弈东学棋院的一位一品棋手,辛襄士赢得很稳当。
但第三场二品棋手金卢输给东学棋院的另一位一品棋手,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紧接着便是两个学院替补棋手间的对弈。
北学棋院这边出战的第一位替补棋手,是同桑南衣换了位置的三品棋手段明空,但他的对手也是三品棋手薛默。
桑南衣曾经的手下败将。
然而薛默能输给桑南衣,却不会输给段明空。
显然薛默比段明空棋力高。
果然,没过多久,薛默便赢了段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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