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笑了，至少严深是个聪明人，接下来的谈话肯定有意思。
“养生。”秦枫看向天养生，微微点头。
旁边的天养生掏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中环……运钞车……一亿美金……合作愉快……”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严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脸上又惊又喜。
他听出其中有个声音，正是他的顶头上司——中环警署高级警司章文耀。
这段录音详尽记录了章文耀和天养生计划抢运钞车的过程。
严深手里攥着这段揭发章文耀的录音，这可是个大功一件，足够让他升任警司了。
可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扩散，就又沉下来了。
毕竟这场中环劫案，他也是得益者之一。
要是他告发章文耀，章文耀反过来咬他一口，他的处境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秦枫坐在主座上，目光敏锐，严深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他慢悠悠地开口说：“严sir，有些事办好了就没事了，办不好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他顿了顿，“懂了吗？”
严深愣了一下，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包厢里的彩电忽然亮了起来，屏幕上播放的是ATV的新闻。
“今天早上七点，警方在干诺道西、上环附近的小沙滩找到一具男尸。
经过确认，死者四十五岁，一米七六的个头，身上有好多枪伤，初步怀疑是谋杀。
这个人是中环警署的高级警司……”
电视里，一位穿着职业装的漂亮女主播正在念新闻。
严深瞪着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尸体，从体型到衣着，和章文耀太像了。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秦枫，秦枫却依然神色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严深心里的害怕和敬意越积越深，几乎要溢满胸口，甚至蔓延到全身。
就在刚才，龙藤的人拿出和章文耀的对话录音，没多久香江台就开始传章文耀的死讯了。
按照警方提供的死亡时间，章文耀应该是昨晚十点钟左右被杀的。
严深永远忘不了那个时刻，当时他正被五个黑衣人按在书房里，连动都不能动。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接的威胁。
这么说来，龙藤的人不仅在他身边出现过，还设计好了章文耀的死。
至于那些枪伤，以龙藤的实力，制造一场假枪战简直轻而易举。
八十年代的法医技术又能查出多少问题？
严深伸手按下遥控器，关掉电视。
秦枫喝了一口茶，说：“最大的麻烦已经解决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走，我还需要告诉你吗？”严深听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还能选别的路吗？除了乖乖被秦枫当作棋子摆弄，他别无选择。
他甚至不敢选择死，因为龙藤会控制他的家人。
“严sir，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对家人，我秦枫从来不小气。”秦枫说着，拿出一张匿名的五百万港币支票，这笔钱没问题，已经在葡京那边洗过了。
他又递给严深两把钥匙，一把是浅水湾一套占地三百平米的别墅，另一把是辆进口奔驰。
他还说严深的家人可以加入龙藤，做正式员工，职位提升也会很快。
新界的基金和射击馆也会向严深开放，将来龙藤还会在香江建更多这样的地方。
秦枫站起来，拍拍严深的肩膀。
他压根不担心严深会造反，因为严深根本不算是个真正的优秀警察。
就像天上的雄鹰，不会在意地上蚂蚁的想法。
他只要告诉严深怎么做就行。
严深脑子很灵光，知道反抗没用，干脆接受了这些好处。
他马上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谢谢秦哥。”这时，细细粒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有四个玻璃杯和一瓶1953年的罗曼尼康帝。
红酒倒进每个杯子，香味扑鼻。
秦枫拿起两杯，一杯递给严深，一杯自己留着。
沈青云和天养生也各拿一杯。
“哐当！”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四人开心地喝了酒。
这场特殊的茶会也就结束了。
同一时间，中午十一点，香江警队发出公告，说中环警署高级警司章文耀勾结绑匪，策划了中环抢劫案。
匪徒和章文耀因分赃不均闹翻，在枪战中章文耀被打死了。
这个消息传出后，香江沸腾了。
谁能想到，震惊全城的中环大劫案竟是警队高层与匪徒合谋的结果？更令人惊讶的是，警队特意表彰了一位华人警员——原中环警署总督察严深，他因破案被破格升任中环警署警司。
“董事长，就这样？”龙藤大厦顶层董事长室里，细细粒盯着电视新闻，满脸不信。
中环劫案死了几十个无辜的人，还有一百多人受伤，警队居然连赔偿都不提，就草草收场。
旁边龙藤集团董事长薛清扬和公关部长闻人月也一脸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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