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肃穆庄严的大殿中瞬间掀起了刀锋暗芒。
那些原本想要反驳太子的朝臣明显感觉到高位上的帝王动怒,纷纷都站至原地,太子殿下这明显是在质疑官家的决定。
谢敬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仁德帝所说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跪在中央的谢译高声恭敬道:“臣领旨!”
太子眼神一冷。
站在尾端的秦珺异眼中更是晦暗无比,握着笏板的双手因着用力的没有任何血色,若是此番出征的是谢译,那他又当如何?
仁德帝视线在朝臣中晃过一眼:“勇毅侯告假了?”
众人的视线都相继看向秦珺异。
秦珺异回神后,出列说道:“回陛下,父亲告假两日。”
仁德帝挑眉,身边的太监才弯身告知勇毅侯为何告假,仁德帝闻言,精明的眼中好似晃过什么。
他说:“此番勇毅侯作为副将与谢译一同出征。”
一语激起千层浪。
官家的意思是,要重用勇毅侯与谢家了吗?
秦珺异立即跪地:“微臣也愿与父亲一同出征!还请陛下恩准!”
仁德帝看着昂然跪着的秦珺异,平声说道:“你刚新婚燕尔,朕就不棒打鸳鸯了,你就好好留在太子身边做事。”
秦珺异握着笏板的手更紧,一双眼睛坚毅的注视着前方,咬牙道:“臣遵命。”
他算是领会到了说多错多,明明可以跟随着父亲悄悄离开汴京,非要请命前往,现在官家说出这番话,他若悄然跟着父亲离开汴京,就是抗旨。
“好了,退朝。”仁德帝说完又开始揉着太阳穴。
——
谢译领军出征的消息传到勇毅侯府东院的时候,已是未时末。
“这么说来,那胡家并没有收银子?”谢容瑛看着摆在桌面上的银票,目光又飘向固珣身上:“听说蒋寅的尸首已成一滩烂泥?”
固珣点头。
谢容瑛心情极好的坐在了主位上,慢悠悠地端起茶盅:“看来那胡家把这些年的怨恨都发泄了出去。”
“主子。”固珣喊道。
谢容瑛抬眸,见固珣的脸上有着担忧:“你想问什么?”
“你故意把蒋寅的那根玉簪留下来,是什么意思?”固珣不明白谢容瑛的做法。
“挑衅啊。”谢容瑛浅尝一口茶水后,又道:“倒不是我有多嚣张,而是我就是要让蒋苓知晓蒋寅的死就是与我有关系。”
“这又是何必?”固珣不明白。
谢容瑛哼笑:“你不了解勇毅侯府的这位当家主母,我可太了解她了。”
蒋苓手段自然是有,城府也极深。
只是做任何事情都喜欢在暗中算计,尽管与她撕破脸表面也要做出一番母慈子孝的样子。
蒋氏在意名声,在意家族的利益,在意在这汴京城中夫人圈子里面的地位。
蒋氏越在意什么,谢容瑛就要将蒋氏的那些伪善一面彻底撕开。
蒋寅的那根玉簪,是蒋氏与蒋寅联手算计她的开端。
依旧要用这个玉簪结尾。
她要让蒋氏彻彻底底对她起杀心,她要让蒋氏所在意的所经营的,统统从蒋氏的手里消失。
毕竟谢容瑛比谁都清楚,蒋氏越自乱阵脚,就会出错,只要出错,她才会有机会瓦解勇毅侯府。
俗话说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她就是要让蒋氏以及整个勇毅侯府都要狂吠不止
“也是,蒋氏都把那种阴招用到了主子身上,也不差这点挑衅。”固珣明白了。
这时,芸娘小跑着走进来。
“姑娘、”
谢容瑛扫了一眼固珣,固珣识趣的退了出去。
芸娘走进来,与固珣对视一眼后,往谢容瑛走去:“刚刚四爷的人来说,官家下旨让四爷领兵出征,后日就前往边关。”
谢容瑛挑眉,比前世快了半月的时日,看来有些轨迹已经在变动。
“老爷问您明日可要回去一趟。”芸娘又道。
谢容瑛淡笑:“自然是要回家一趟。”
芸娘心情也甚好:“奴婢这就去安排明日回去的事情。”
谢容瑛又道:“就不用告诉夫人我要回家的事情了,毕竟夫人还在蒋家,应该还沉浸在悲痛中。”
“是。”
谢容瑛又叮嘱:“回到家中后,勿与父亲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是。”芸娘不理解自家主子的想法,毕竟有老爷撑腰,有谢家撑腰,勇毅侯府的人又敢把姑娘如何?
——
桂巷。
一处四进庭院中,随着男主人的回来,主屋中的女使们纷纷退下。
秦珺异垂丧着一张脸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另一边美人榻上斜躺着的女人一袭长袖罗青色外衫,内衬着极其朴素的素白襦裙,一头青丝散落,未施粉黛的五官明媚冶丽,她蹙着眉盯着那个垂头丧气的男人。
“如果实在不行,那你就把我迎进侯府中,现在你母亲与谢容瑛就差撕破脸,我以平妻的身份进去怎么了?”上官瑶反倒是更喜欢进入勇毅侯府中,她也很想会会那个三番两次让蒋氏失利的谢容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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