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敲击石板的声响沉闷而尖锐,像是钝刀刮骨,每一步都精准卡在孩童踉跄的间隙里。被拽住手腕的男孩裹在灰扑扑的麻布斗篷中,身形瘦小而无助。当男人突然加快脚步时,孩子被拖得几乎悬空,露出的半截小腿有着一个代表奴隶的印记,那印记像是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额头重重磕在廊柱浮雕的鹰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可他没有哭,只是把渗血的牙齿更深地咬进下唇。
男人带着孩子穿过一条昏暗的长廊,墙壁上的火把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长廊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地方的黑暗历史。尽头是一扇沉重的木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散发着神秘而压抑的气息。男人停下脚步,抬手轻轻叩门,声音低沉而恭敬:“陛下,人已带到。” 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进来。”
男人带着小孩进到这个房间里,房间装饰着大量珍贵的材料,一瞬间让已经麻木的小孩有些眼花缭乱。华丽的地毯、精美的壁画,还有那些散发着光芒的珠宝,这一切都与他以往所处的黑暗世界截然不同。男人向前跪拜了下去,另一只手扯着小孩跪倒在地,小孩战战兢兢地跟着做出跪拜的动作,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国王端坐在王座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跪倒的两人,仿佛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你说的最新成果呢?” 国王的声音冷漠威严,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男人连忙扯着小孩的衣服,推搡着他向前走,动作急切而粗鲁。男孩拘谨地看向国王,国王招呼着男孩向前走,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温和,可那温和之下却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他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语气温柔且带着几分满意和期许说道:“这是你说的不错的成果吗?”
男人不敢抬起头,低头闷声说道:“对,陛下,这是唯一一个适应了巨人脊髓液的孩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又夹杂着些许紧张。
“很不错,那,你想要什么赏赐?” 国王点点头,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卫,侍卫很快就领悟了国王的意思。
“陛下,我想要……” 男人惊喜地抬起头,可一旁的侍卫就打断了他的话头,让他说不出来话了。
“哼!大胆,你居然敢行刺陛下。” 侍卫抽出利剑就往男人的心口处猛刺下去,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躺倒在地,鲜血在他身下蔓延开来,用力仰着头眼睛不甘地望着国王的方向,仿佛在质问这突如其来的背叛,最终,那头颅失去支撑,“砰” 的一声重重砸落在地,溅起一小片尘埃。濒死之际,男人的眼眸里映出小孩身着的那件灰扑扑的麻布斗篷,那灰暗的色调,恰似他此刻被罪恶和贪婪碾碎的命运。
国王用身体挡住小孩的视角,手抚摸小孩的头,笑眯眯地对小孩说:“以后你和你的后代,就作为皇族的侍卫吧。” 一瞬间,小孩不知是惊恐,亦或是服从,他身体里开始涌现出一些力量,那力量在他体内涌动,让他感到陌生又不安。
突然,有冰水漫过鼻腔的错觉。弗提看见场景开始融化,房间内柱子上装饰的鹰翼化作粘稠的沥青滴落。等他抹去眼前的黑雾,靴底已陷入训练场的泥泞里。
十二月的冻雨像钢针般扎进脖颈,让人浑身一颤。七个孩子正在泥潭中厮杀。其中一个泥潭里的孩子突然暴起,被压制者的拇指以违反关节方向的角度扭转,惨叫声刚出口就变成满嘴泥浆,那声音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凄厉。获胜者颤抖着举起象征胜利的木刃,断指甲还卡在刀柄纹路里,他的脸上满是疯狂。
场边阴影中走出个独眼男人,他的皮靴碾过一截冻僵的断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很好。” 他捏住胜者后颈,像检查牲畜齿口般扳开孩子的嘴,“但下次记得先戳眼。” 手指突然发力,两颗带血的乳牙落在泥地上,看着这个孩子疼得在地上扭曲,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怜悯。
独眼又转向蜷缩在角落的棕发男孩。孩子正用撕下的衣襟包扎肋骨处的伤口,布料迅速被渗出的黄液浸透。男人的铁护手扣住男孩下巴,“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化脓的伤口吗?”
“疼痛... 是清醒剂。” 男孩的声带像被砂纸磨过,声音沙哑而微弱,瞳孔却亮得骇人。男人突然用拇指按进他的伤口,看着血水从指缝溢出:“不,是要你记住 ——” 他舔掉指尖的脓血,“王族的狗不需要完整的身躯。”
随后这个独眼的男人像扔垃圾一样,将他扔进泥水中,男孩再次被摔倒在地,这一次他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蜷缩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年轻男人走上前,用藤条轻轻敲了敲男孩的肩膀:“疼痛是你的朋友,它会让你变得更强。如果你连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了,那你就不配成为阿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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