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的明月楼里。
小花子的这一胡乱答应,却让愤怒中的“李蓟”一阵轻松。
可这一轻松吧,
浑身的那股“猛劲儿”、突然也就跟着泄了!
此刻的他,漠然地凝望着一张张或崇拜、或惊讶、或莫名其妙的众生相,恍若大梦初醒的样子。
只不过那些人关注的重点,已从他这转向了门外——
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眼神里,看到的是一个破衣烂衫、还拖着条破麻袋的少年乞丐,也就是咱们可怜的小精灵——欧阳小环。
只不过众人眼中的“可怜虫”,看上去却感觉挺好的,大摇大摆就进来了!
呵呵,
瞧她这小模样,
不像是乞丐、倒像个巡场的将军,就差着向观众“挥手致意”了!
客人中忽然爆发出哄笑声!
这时候要说最“淡定”的,就只有小郎君上官金英了。
他不仅没笑,而且自始至终都在打量着李蓟、和那个被自己“捡来的”小家伙。
——回想起李蓟恍若两人时的凶猛,他眼前所浮现的,是临淄王在挥剑时的影子;
再看看“小精灵”都落魄成这样了,还在拼命“给自己加戏”,他能联想到的、则是阿梦。
确切点说,
应是与之相关的一切系统,权利,与员工,当然也就包括这个欧阳小环!
“哼,”
金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远远呵斥小环说:“不可胡闹!”
小环则冲他嘻嘻一笑。
然后“啪”地一声,将麻袋撂到了地上!
“?”
蔡桓用怀疑的眼神望了望她,又瞅瞅金英。
小郎君则冷傲地的将檀扇一摊:“别看我,本公子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一扭脸儿,事不关己地望向别处。
这时候清醒过来的李蓟,也蓦地认出了他:“上官兄?!”
“嗯?”
蔡桓再次狠狠地瞪了金英一眼:“上官老弟,原来你们都认识?”
金英也很奇怪,那“琴师”对自己很熟的样子,只可一回首说:“在下说了,他们谁我都不认识,——也请大家都不要这么客气,更无需太给我面子!”
然后打开着扇子、无所谓的向车后一靠,对这两人直接冷眼旁观。
李淮与蒋琴对视了一眼。
对这位“小郎君” 、大家虽鲜于听闻,但从方才的做派里,却也能看出点上官昀的影子:那就是极度的清傲自许,和满满的阴柔之气!
而这一弄,那个蔡某人就尴尬了。——对头喊来的“帮手”,居然是“好盆友”的手下,你说气人不气人?
哼,简直气死人了!
他狠狠地盯了眼小丫头。
就见她一屁股坐上脏兮兮的麻袋,喘息着嘟囔说:“累、可累死我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又被她吸引了,连李淮也没能例外。
只不过,现在大家更多的、还不是关注她,而是她坐下的那个东西。
因为谁都不知道,也很想知道: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到底会不会是金子呢?
尤其蔡桓。
他圆瞪着一双大眼瞅来瞅去,忽然不怒反笑了:“臭花子,你就是弹琴那厮搬来的救兵吗?”
一句“臭花子”,立刻惹怒了小环!
——本来呢,她就想混进来瞧下热闹,顺便找寻下小郎君而已,可被蔡桓这一讥讽,她可不干了:
这暴脾气!
立刻脆生生答道:“是又怎样!”
呵,瞧这股横劲儿,也真的是没谁了!
不过这下,反把蔡桓给逗笑了,鄙夷的说道:“怎样?鞋底样!——一个看着就恶心的臭花子,一条扔大街都没人要的破麻袋,弄些砖头瓦块也敢来捧场?哈!”
他这一奚落,惹得周围看客都捧腹大笑,开始跟着起哄。
小环瞬间火大了!
她暗憋着口气,忽然有模有样的向李蓟一秉手,说:“报公子,金子送到!”
李蓟一怔!
清醒过来的他,刚刚还在为自己的“冒失”、金英的“无视”而尴尬呢 !
一见面前这个“小花子”,忽然一本正经给自己“捧起了场”,不免有些疑惑:“看样子,这小家伙应该是上官家的人啊!莫非是上官兄明着不好出面,在暗中派人来帮我不成?”
只是他这一沉吟,却让蔡桓瞅出了古怪:“看那厮的样子,根本和这花子不相干呀,一定是他在楼里的同党、随便找个人吓我呢!”
于是冲小环气势凶凶的一瞪眼:“我把你个不知死的小鬼!——是不是他喊一声天王菩萨,你也敢答应呢?”
小环嘻嘻一笑:“那个……不好说的啦。但是换做你,就是喊我小爷、大爷、太爷,本小爷还嫌磕碜呢!”
“你……”
“泥?还瓦块呢!屁话少说吧,你想干嘛。”
蔡桓见她不吃吓唬,恨的连牙根都痒痒。
但转而一想:谅这么一个穷叫花,是绝对拿不出金子的!
于是不再理“他”,转而挑衅李蓟说:“看见没,这就是你的救兵了!——老实说,爷们儿刚才是喝了酒、才让你在拳脚上讨了便宜;现在比的可是金子,既然你的帮手到了,就让他亮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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