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昀这会儿,也刚料理完公事进来休息。一见儿子来到,忙亲手扶住他挨着自己坐下,端一杯茶给他说:“案子的事,你都知道了?”
金英接在手里:“是,但并不知详细。”
上官昀随即命令书童:“把案卷给公子拿过来。”
“是。”
书童急忙捧过来一大摞卷纸。
金英将茶放在桌上,随便从卷宗里取几份粗略一看,心里便有了底。往桌上一放说:“从案卷来看,并非寻常贼盗所为啊!”
上官昀点点头:“此贼胆子之大、手段之高、色欲之强烈,可谓是绝无仅有的,简直能称之为‘魔’了!
这令京城的百姓,无不惶恐,连皇后都惊动了。所以下令给内候的缇骑营,一同参与了这个案子。”
金英轻轻一抿薄唇:“从记录上看,此贼不光胆大,手法更已近妖:竟能飞檐走壁、易容变身,令人辨不清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以致那些被他瞄上的豪门女子,无不遭其蹂躏!”
上官昀用力一捻茶盏,紧锁着双眉说道:“更可恨的是,这厮自恃手段高明,竟敢无视官府、接连作案啊!”
“是,这个孩儿也注意到了。”
金英继续说道,“三天之内,就连发九案,竟可日做三案而不疲!
可见这厮欲心之炽烈,危害之恶劣,不啻一只隐藏于暗夜、随时可能入户行凶的野兽啊。”
上官昀不无忧虑的点下头:“正因如此,才难办啊!而且现在,这已是皇命督办的要案了,在端午庆典之前若不能将贼人抓获,爹爹这官还怎么做呢?”
金英轻轻起身,手握檀扇蹒跚着走了两步说:“方才遇到陈贼曹,听他说起了赵主簿家里的事,但却语焉不详,不知爹爹可曾听说过详细?”
上官昀端起茶啜饮了一口,思忖着说道:“碍于同僚的面皮,单从案卷上自然不得其所了。只听陈泰私下对为父说过:贼人起初招引的是主簿赵正,而非他的小妾郑氏。至于郑氏之后又被非礼,家财也席卷一空,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如此说来,此贼竟然是男女通吃了! ”
金英蓦地停下脚步,不无惊讶道,“而且由此也可判断出:贼人不光精通媚术与变身术,而且专瞅的就是官宦人家,意在挑衅与财色兼收!”
“不错,”
上官昀也放下茶盏、背起手起身说道:“所以我儿可想到计策了吗?”
金英轻轻笑道:“计策孩儿倒有一个,但宜缓不宜急。”
上官昀一叹:“可是皇命难违啊,岂可缓办呢!……唉,你且说来听听吧。”
金英且不答言。
扭身走至书桌案头,拿起朱笔、在纸上寥寥写下几行字,然后交给爹爹。
上官昀接过一看,面色却是一寒:“岂有此理!——这样对我家门之名声,岂不大大的不利?”
金英微笑着俯身说道:“只要处置得当,外面是无从知晓内情的!”
看着儿子自信满满的眼神,上官昀也只可在心里默许了:“你只管去准备吧,但要力求妥当。至于你提到的禁军与缇骑营那边,为父是不便直接出面的,这就进宫去请一道口谕。”
“是。——而且请爹爹放宽心:一旦官面上没了问题,孩儿就敢保它十拿九稳!”
“嗯,去吧。”
上官云鹤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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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的“王记”酒楼下。
从东边忽然来了一辆豪华至极的车子,而且驾车的、居然是两匹清一色的雪缎白龙驹!
这下不光行人,就连酒客们也惊动了,纷纷出来看个“稀罕”。
——因为要知道,
现在可是禁马时期呢,朝廷已明令禁止六品以下的官员或子弟骑马,何况是这样高贵至极的“龙马双驹”呢!
所以当马车突然出现在酒店外时,立刻就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盯紧了车上的帘子,都想知道下车的将是怎么样一个人物。
这时听到消息的欧阳小环,也带着翠红出来了。拨开人群,正看见驾车小厮撩开了帘子,一身新衣的怜香和惜玉、当先走了下来。
“是夫人和小姐的车!”
一看到她们,翠红就无脑的冲了过去:“怜姐、玉姐!”
俩丫头也看到了她,急双双一摇手,示意她不要靠近。然后恭顺的一边一个,搀扶着用轻纱蒙面的小姐上官如嫣,款款走下车子。
“哇!”
周围立刻传来惊艳的喝彩声。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大批骑马的锦衣武士,呼喝着冲了过来,直接把她们包围了!
“是京中的缇骑!”
如嫣瞬间面色煞白,下意识的用水袖掩住了玉面。
怜香惜玉仓忙护住小姐,申饬那些武士说:“不得无礼 ,我们可是京兆府上官大人的家眷!”
为首的武士冷冷一笑:“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什么上官下官,只知有皇命在身:凡六品以下官员及子弟,不得越制乘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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