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尤利的假模假式,阿檀早已见惯了,从后面白了他一眼。
然后把目光转向蝎皇说:“据属下所知:魏国最近的一切行动,都在为征北让路;所以像今天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搜寻一个女人,莫非因为她是个奸细?”
盛茵一边继续着自己的思路,一边冷冷说道:“中国人最不缺的,就是兵行诡道这样的诈术了。所以既然要倾一国之力去对付北燕,是绝不会因为一个奸细而打草惊蛇的,必定别有缘故。”
“是,君上英明。”
“那么以你的观察,魏国军马准备的怎样了,能有多少?”
“回君上:准确的数字还没有。如果以在京的五万精锐,加上集结中的各镇兵马,估计十万也不止;
至于战马和粮草,则因为他们成立司隶府后、把控的一直很严,具体尚无从得知!”
“最近他们还在禁马吗?”
“是,最近似乎更加严厉了。”
盛茵点下头:“嗯,这说明他们的战马,还是不够用的。——通知下石勒和安哒里:可以用阉割后的老马,来交换他们的盐铁跟粮食了!”
阿檀一愕:“如果那样,岂不增强了魏军的力量?”
“我正是要他自以为兵精粮足,才好与燕人打这一仗呵!”
“是,君上妙计,定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
阿檀说着,转脸向一旁的香螺努了努嘴儿!
香螺急忙闪入一个暗格中,用黑鸽传令去了。
阿檀随即试探地问道:“……依君上看,大魏若用这样的军力去进攻燕国,胜算有多少呢?”
盛茵冷冷一笑:“本君从来不去计算别人的胜率,只关心自己的获益:只要他们每血拼一场,我这边就会增加一分的希望!”
阿檀服服贴贴地一叉手:“君上英明天纵,妙算如神!”
盛茵得意的一笑:“庞查和薛礼豹呢,他们现在做什么?”
“这俩人原先在京中时,有许的旧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属下就让苻仑引他们进了波斯商行,凭借二人的武艺,如今已做到十夫长了!”
“这些奇怪的波斯人,”
女特工蓦然转身:“居然连仆人和扈从,也都是军事编制吗?”
“是。他们的护商卫队,是得到各国默许的,在魏国也不例外。”
“如果波斯人让庞察他们出塞护商,可怎么办?”
“不会的君上。他们的职责只是护院,护商自有人家本国的武士,根本不会用咱们异族人。”
“原来如此。”
盛茵略一点头。
随即起身,又换上了“梅盛茵”的那套衣服。
“君上要出去?”
阿檀问。
盛茵随便“嗯”了一声。
“是否由属下带人随扈!”
“不用。”
女人一边说着,拿起扇子向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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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蓟辞别小环后,径直赶往都督府。
在经过御街口时,却与回来寻他的秋茗相遇,急忙跳下马,拉他到一边说:“见过蒋师父了?”
秋茗答道:“见到了!”
“他怎么说。”
“他说请公子稍安勿躁,侯爷这边也正多方搜集消息呢!”
“你是说这件事,连都督府也不明就里?”
“是啊公子。命令是宫里下的,人是六扇门抓的,都督府、京兆府都只是看客而已!”
“宫里?”
李蓟大吃一惊:“这么说,是从宫里犯的事了……,那么月娘她、她难道也受到了株连!”
“月娘?……呃,有可能的吧……”
“……”
“不过请公子放心:只要三娘没事,小的就可保证、月娘姑娘她也铁定没事的!”
“你何以保证!”
“呃……,公子就别问为什么了,先信我这一回就行!”
他这样神秘又笃定的样子,倒令李蓟稍稍放下心来。当即放弃了去都督府的念头,且回到府里再说。
也就在这时,从西源堂忽然走出一个衣冠楚楚的俊美公子:“哎呀原来是李兄,这么巧?”
李蓟闻声回头,——原来又是茶楼“偶遇”的那个梅盛茵!
公子剑眉一挑,蓦然为“他”的神出鬼没而微微一愕:“阁下来的好快啊!”
盛茵嫣然一笑:“小弟因为忽然腹痛,急急赶来求医的,没想到又巧遇兄台!”
当对方说这话的时候,李蓟却忽然发现了“他”身后的一辆车子——
“这不就是在欧阳后边,横冲直闯的那辆车子吗?”
他暗自思量道,“可是在昨日的酒宴上,他明明却与欧阳互称朋友的啊,那刚才……他们演的又是哪出呢?”
这样一想,对“他”原有的那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了。略一擎扇说:“原来如此!——那,李某也还有事在身,失陪了!”
“哎,李公子!”
盛茵急忙叫住他:“……方才来的路上,看到许多官府的人进进出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明显是没话找话了。
李蓟略一凝眉:“难道尊驾,就没看到街边的告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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