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远不认识江佩索,但是一想想最近薛致远挂在嘴上的朋友,又这样一表人才也不难猜。
更何况,即便衣着都很简单腰间坠玉却是难得的籽料。
“这位是舍弟的朋友?”薛怀远问道。
薛致远已经没有办法回答,江佩索回礼:“在下是薛公子的朋友,姓江。”
“江公子幸会,原本应该一起喝一杯。只是舍弟现在醉酒已经不省人事,有些失礼。我要先带他回去。咱们下次再见,我一定好好招待。”他只通报自己的姓,便是有意保持距离,薛怀远也没有必要紧追不舍。
“也好。”
临平结了账叫人来一起把薛致远抬上了马车,薛怀远牵着薛甄珠的手跟江佩索告别。
马车上薛甄珠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惹了你了?你跟你四哥出来,看他这么喝酒也不知道找个人来回一声。要不是我来了,你怎么把人弄回去?”薛怀远瞄了一边的薛致远,恨铁不成钢。
“我知道错了。”薛甄珠在大哥面前认错一向很快。
薛怀远哼了一声:“你认错比葫芦都快,转头你就忘了。”
葫芦是大哥院子里的小猫,黑白配色,淘气得很。
薛甄珠觉得自己可是比那只小猫乖顺多了,那只猫无法无天,都敢蹲在大哥的后脖子上看他写字。
才下马车,他们就看到有人等在那里。
“我们少爷见三小姐爱吃,特地吩咐给送来的。”江家的人做寻常奴仆装扮,恭恭敬敬地举着食盒。
薛甄珠赶紧摆摆手对着薛怀远疑惑的目光,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都是些糕点,也无妨。薛怀远叫人收下,让临平给人一点赏钱,没说什么话。
回到院子打开食盒,果然只有刚才桌上见过的还没来得及吃的各色糕点。
薛怀远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既然是给你这个馋丫头的,你就留着吃吧。别把牙吃坏了。”
话都不会说,难怪现在也没有议亲。
在阎王爷面前只能腹诽,面上薛甄珠还是非常认真地回答:“知道了大哥,我会好好刷牙的。”
糕点式样很精致,味道也很好。方才在酒楼上,原本她就烦恼自己肚皮小吃不了也不好当着客人的面兜走,现在好了,给送到家里来了。
现在她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多少吃多少,简直不要太好。
薛致远并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身手是专门有师傅教,也有十年苦功了。
那江家世子看上去精瘦没有多少力道竟然能把他打得服气,真是厉害了。
但是薛甄珠没有想明白的是,江家是正经的国公府,他是正经的世子爷,为什么刚才不通报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且就算不通报,以大哥的脑子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有什么意义呢?
刚才四哥对他可是毫无保留。
这个人和上次见到的感觉微微不同,还是那张脸,现在看来却是似笑非笑,眉宇间俊朗神采飞扬。他不经意间和人保持着一种疏远的距离感。
若不是薛致远这种天生热情的人感觉不到他的冷,寻常人是不会主动接近他的。
他应该是个心狠的人,明知道薛致远打不过他,可是他还是下了狠手。
薛致远好像完全没有脑子想这些,第二天又来找薛甄珠去和江佩索玩儿。
薛甄珠很想吐槽自己的四哥,人家有时间有意愿吗?你就上赶着和人玩?
她知道自己四哥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一片赤诚之心只对自己认准的朋友。
可是他交朋友论心不论脑,叫薛甄珠都不由得有点烦恼。
“你确定是人家约了你去骑马?”
“对呀,在你来之前我们就约好了。”
“你别担心,最近大哥很忙,陆夫子生病告假,不用去上学没人管我们。”
“没听说呀。”不一会儿连翘就进来说先生告假了,休息三日。
没想到四哥的消息还是挺灵的。薛致远说起他的新朋友来简直没完没了。
“四哥,你就一点不记恨人家把你揍成那样?”
薛致远毫不迟疑地摇摇头,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日有人行窃还趁机对女子行为不轨,那江世子已经在追人。
结果这家伙跑太快,到了贼人的前头,薛致远二话不说就上去把江世子揪了下来。
江佩索以为来人是贼人的同伙,自然手下不留情。
“所以,他不止揍了你,还拿住了贼人?”薛甄珠这下理顺了。
薛致远骄傲得,就像是自己这样厉害一样,全然不记得自己好像是在这件事里帮了倒忙。
义愤填膺做好事,结果弄错了对象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他是真的很厉害,而且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薛甄珠点点头:“不过你眼角的乌青到今天都没有散,你回去没有拿鸡蛋滚一滚?小心三婶看到着急。”
薛致远打断她的话拉着她的手就出了门:“啰里啰嗦,已经说了不要紧,再不出门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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