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卫公子挑马很有门道,特来见教。”
小公子这话说得很没有诚意,既不拿正眼瞧人也不从斜倚着的椅子上直起身来。
明知道对方是来挑事情的,卫肇却和颜悦色。
“小公子这是说哪里话。您突然大驾光临,是我的荣幸。”
“哦。是说我来之前没有跟你说一声,太突然了?”
“岂敢。只是没有特别准备,怕招待不周。”
“需要准备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是,地上还没有铺设斜坡地板,怕您行动不方便。”
漂亮。薛甄珠给卫肇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太有种了,真男人!
男人之间的斗气就是这么直接,看你不爽真是写在脸上写在语气词里写在每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里,就差写在拳头里呼到脸上去了。
她跟薛致远说的时候,薛致远一脸嫌弃:“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们都还年幼?”
年幼?说得好像你自己有多成熟似的。
斗嘴归斗嘴,动手还是不可能。
也不是彼此有多礼貌,只是他们的侍卫都不是一般人,真出手非死即伤的说出去两家都不好看。
江佩索才去了人家府上祝寿,看来是一点没落好。
反正薛甄珠是没有在小公子眼里看到一点友善。
江佩索年幼时就去了边关,最近才回来,满京城里能在大街上不依靠别的认出他来的人不多。小公子就是其中一个。
“喝吧,你最不喜欢的烈酒。”
有这么招待人的吗?拿人家最不喜欢的酒?
出乎意料,小公子竟然没有掀桌子,而是端起了酒杯:“小看我?这种酒现在都是小意思。”
等他被呛到咳嗽,眼睛通红的时候,现场的人鸦雀无声。
这就是小意思?
“给你引荐一位朋友,顾慎之顾公子。”
薛甄珠不认为江佩索找了个恰当的时机推荐自己的朋友。
小公子果然出言讥讽:“你交朋友的品味果然还是没有变。”
“他和你一样都是狠人。”江佩索的这句话噎住了小公子没有说完的讽刺。
很显然他是看不上顾慎之的,可是他不能看不起自己。
他的眼神不可置信,这家伙什么档次和我一样是你朋友?
朋友?
小公子被这两个字恶心到了。
“谁是你朋友?”
薛甄珠这次觉得人家发火很有道理。
大姐姐说不能随便就认为什么你的人是你的朋友,也许在别人的词汇里,跟你做朋友属于侮辱人。
当初她以为这是一种极端情况,现在看来还挺常见的。
两个疯批在没有长辈镇场子的情况下见面,好像丢掉了面具的伪装。说话十分刻薄,却好像没有动手的性命危险。
薛甄珠不知道自己的直觉准不准,毕竟庞怡君好像已经习惯了,很淡定。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是的,在小公子的马车到达的时候,庞怡君的马车已经在马场门口了。
巧合和巧遇一重接一重的,薛甄珠都不知道回去先跟大姐姐说哪一个。
听说男生之间的友谊很奇怪,打一架吵一架,有激烈一点的捅一刀也能成为朋友。有的时候看烈度,越激烈的友谊越深厚。
反正薛甄珠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无从比较。
但他们骑着马冲进山林搞弯道竞速的样子,像是要把友谊刻在命簿上。
“不会出事吧?”薛甄珠多少还是有点担忧,她问岳凌。
岳凌很放心:“薛三小姐多虑了,世子爷不会有事。”
薛甄珠摇摇手:“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个小公子。”
“?”
“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们世子爷不得赔?”薛甄珠心里直打鼓,赔钱都是小事,要是赔点别的东西可怎么办?
而且,大柿子还有家底赔得起,陪绑的顾慎之拿什么赔?
要是王府不能朝世子爷下狠手,那些气全都撒在顾慎之身上可怎么好?
那可是未来的皇帝陛下,要是创业未半中道崩殂找谁说理去?
岳凌当然看不透她的忧心忡忡和深沉,只当是她为了世子爷担心,竟然有些感动。
“那薛三小姐就更应当放心了,小公子骑射了得。”
薛甄珠下巴都要惊掉,一个不良于行的人骑射了得?
庞怡君见怪不怪:“我表哥骑射厉害着呢,休要小看。不过,到时候要是世子爷有什么损伤,要我王府赔付,不论什么代价,我们都能给。”
薛甄珠一撇嘴,什么我王府,什么就世子爷损伤?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见她不说话,庞怡君得寸进尺:“怎么自己的哥哥也在里面,倒是一点不关心?”
说得好像人人都像她一样别有用心一样。
薛甄珠一仰头:“我哥哥四肢健全,骑射上等。就算是摔下马来,也能再骑上来,全须全尾的回来。不需要我担心。”
方才出发,两人都要比自己的实力。小公子的侍卫和岳凌一起听从命令在原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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