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婆打来的。
应筠举手机摇了摇,示意说:“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唱。”
怕她们会摔倒,应筠快速把地面的酒瓶都挪到了旁边角落里,才小跑到卫生间,关上门接起了电话。
“喂,阿婆。”
“阿筠,准备睡觉没有呀?”
“没有呢”应筠说,“阿婆,我和一一在朋友家里玩呢,是我公司里的一个姐姐,人很好。”
应筠很喜欢事无巨细地和阿婆她们分享自己的生活,就像小时候那样,好像她还没长大,阿公阿婆也还没变老。
“好,你玩的开心就好。”夏云又问,“最近没有再感冒了吧。”
“没有呀,我衣服都穿得很保暖哒,阿婆你放心好了。”应筠拍胸脯保证。
她看了眼时间,问:“阿婆,你和阿公是不是准备休息啦。”
夏云:“嗯,这不是睡觉前你阿公想你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应筠嘟起嘴,“阿婆,你就不想我呀?”
“我才不想你这个唠叨精呢。”
苏步青在一旁笑着插话,“别听你阿婆瞎说,她每天从早到晚的念你呢。”
应筠弯起眼睛笑,发挥唠叨精的本领,“我看明天气温好低的,你们多穿点衣服,别出去乱跑,把空调开开,知道吧。”
“知道了,知道了。”
卫生间外面突然没声了,应筠怕她再晚出去几分钟,这两个醉鬼悄摸开门跑出去疯。
她道别说:“阿婆,她们在叫我了,我先挂了。”
“好,早点休息啊。”
“嗯。”
如果应筠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她一定不会就这么草率地就挂断电话。
一定会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告诉他们,明天就好好地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可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如果呢……
应筠急匆匆地推门出去,看到瘫倒在沙发上的两个人,瞬间松了口气。
两姑娘刚刚还信誓旦旦要喝到天明,这会儿已经抱着酒瓶昏昏欲睡了。
屋子里虽说有暖气,不冷,但也不能由着她们就这样在沙发睡。
还好两个人都还有意识,不是和她一样喝醉了酒就闹腾到不行的酒品。
应筠轻声细语地哄着,把她们扶到了一张床上,方便照顾。
一米八的大床,足够她们左翻右滚的。
应筠安顿好两个人,简单把客厅收拾了一下。
喧闹归为寂静,收拾完,时间还早,应筠倒了杯热水,在阳台边的懒人沙发上坐下。
这里就和应筠梦想中的房子一样,有两间房,还有一面能看到窗外夜景的落地窗。
应筠梦想未来的有一天,她也能存钱在老家买下这么一间屋子,和阿公阿婆一块住进去。
窗外车流如织,暖调光束装填满了整座城市,即便是异乡客,大概也总会有为此刻的昏黄而感到温暖的一瞬。
车流涌动的景致是动态的,但应筠眼底却倒映着这座城市最平和的光景。
这份平和,更多的,来源于她波澜不惊的内心。
感冒的一个月,除了那晚的发烧之外,她的生活回到了应有的轨道上,和大部分大四的学生一样,上学,实习,没有一丝的意外。
叶嘉淮真的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如同从未出现过那样。
如同她所期望的那样。
她才发现,原来北城是那么的大,大到可以和道过别的人,再也不复相见。
人都是矛盾的,应筠十分满足于当下的安宁。
可骗不了自己的是,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有那么一个很细微的瞬间,少有的放下理智,去思考另一种如果的可能。
可也就那么一瞬,仅此而已。
总要允许在现实里无比清醒的人,做一个糊涂的梦吧。
—
应筠晚上是拿了被子在沙发上睡的,主要还是怕主卧里的两个醉鬼要是想喝水什么的,她也能及时听得见。
而且沙发的软硬度适中,和在宿舍里睡没多大的区别。
不过梁秋池她们睡着了还是挺安稳的,没闹出什么动静来。
应筠一觉睡天明,昨晚睡得又早,没定闹钟,生物钟也在七点准时叫醒了她。
屋里的两个人还在睡,应筠去厨房翻了翻食材,熬了点粥,煎了几个蛋。
刚把这些准备好端上桌,一道人影晃晃悠悠的,寻着味儿就出来了。
梁秋池伸了个懒腰,感叹:“我真是好福气呀,家里还来了个田螺姑娘。”
“行了,醉鬼姐姐赶紧去洗把脸,醒醒酒吧。”应筠笑了下,推她去洗漱,“还说要喝到天亮呢,我接个电话的功夫,出来你们俩抱着瓶子就睡了。”
梁秋池辩解,“这可不是我酒量不好,高兴嘛,酒喝快了,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Me too.”原本还躺在床上的另一位醉鬼也迷迷糊糊的醒了,举起手哑着嗓子为自己正名。
轮流洗漱后,三个姑娘围着餐桌吃完了这顿简单又可口的早餐。
一个平实幸福的早晨,应筠甚至觉得这会是比往日更加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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