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传福,今晚李厂长老婆那件事你替我去一趟吧,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少啰嗦!”曹传福可不答应,他们俩可是轮流照顾李厂长老婆的。
杨磊跟曹传福、崔大可说完话后,就骑着车去了京城东郊。
听许大茂说,这里有一群逃荒的人,白天在东郊找零工,赚点钱晚上去换粮食填饱肚子。
晚上就在天桥底下找个地儿凑合睡一晚,第二天继续这样的日子。
到了东郊,杨磊看见不少人蹲在地上。
有个人看见他走近,立马跑过来搭话:
“同志,需要找人帮忙干活吗?什么脏活累活都行,价钱好商量。”
这人说话带着西南口音。
“你们是从四川过来的?”杨磊随口问道。
这人一听,立马紧张起来。
“同志,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在家里就得饿死。
我们也没做什么坏事,就是想靠力气挣口饭吃。”
那时候,逃荒的人都不敢说是为了吃饱肚子,能饿两顿吃一顿就不算太惨。
“你别紧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伍发,从四川来的,我们那边遭大旱了。”
刘伍发说自己才三十多岁,但看起来都快四十岁了。
贫穷和饥饿真的能让人显老。
“听说过。
想不想来我们厂里当临时工?”
“朋友,你这不是逗我呢吧?”刘伍发起初没转过弯来,后来才支支吾吾地说。
一个外乡的难民,逃到京城居然还能找到临时工的工作,这种事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杨磊扔下一句话:“别把我当猴耍,这些馒头你分着吃。
要是想挣钱,明天上午到红星轧钢厂一食堂找我。
对了,晚上睡觉可得留点神。”说完,他就把挂在车龙头上的两袋白面馒头丢给了刘伍发。
杨磊走后,刘伍发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这好事能轮到自己。
但看看手里沉甸甸的两袋馒头,他心里清楚,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
“伍发,怎么回事?”大家纷纷问道。
“刚才那人说让我去厂里干临时工。”
“这可是走了狗屎运了,是祖宗保佑的结果。”
“小点声,这话听着像迷信,不能乱说。”
“管他呢!我们都快饿死了,还管什么迷不迷信!”
“乡亲们,这次真是遇上贵人了。
咱们省着点吃这些馒头。
明天我去轧钢厂一趟,不过今晚大家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刘伍发召集了十八个同乡的难民,准备一起去京城西郊三十里外的王家庄。
到了王家庄,有两个穿干部服的男人正在挨家挨户打听王指挥的事。
听说王指挥的名声很臭。
有人说:“王常青?这家伙太不是人了!他妈死了他都不回家看一眼!他妈眼睛瞎了,最后活活饿死在床上。”
“是,太可怜了。
老太太死了都发臭了才被发现。”
“他还曾经勾引过一个女学生,那家人觉得丢脸,全家都搬走了。”
“这种人怎么能当干部?呸!”
“他媳妇也不怎么地,婆婆病在床上不能动,她连瞧都不愿瞧一眼。”
“嘿,那老太太可不是病死的,她是被饿死的!”
……
“大可,这王指挥的名声也太烂了!”
“可不是嘛,这次他落到咱们手里,不整死他也得让他吃点苦头!”
崔大可也不是个善茬,在老家南台公社的时候就干了不少坏事,比如欺负寡妇、挖坟。
“大可,咱们先把王指挥作恶的证据搜集好,交给杨股长就行。
主要任务是给他戴绿帽子。”
“没错,传福说得对。
那女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两人合计了一番,天快黑时才来到王常青家。
“谁?”王指挥的媳妇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丈夫不在家,她把门从里面锁好了。
听到敲门声,她也觉得挺意外。
王指挥的媳妇在村里一直不受人待见,也没人愿意搭理她。
都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敲门。
王指挥媳妇觉得挺奇怪。
“您好,请问这里是王常青王指挥的家吗?”
崔大可站在门外,清了清嗓子问。
“对,这就是王常青家。”听到外面有人提到自家男人的名字,她这才放下心来。
“嫂子,我们是市里的文艺演出队的,刚好路过王家庄办点事,王指挥让我们带点东西给你。
麻烦你开一下门,我们把东西放下就走。”
崔大可说着,语气听起来挺随意的。
“常青还让人给我带东西啦?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去开门。”
王指挥人在京城,为了不让老婆跟着操心,除了每月寄钱,偶尔也会寄点东西回来。
王指挥的媳妇完全没往别处想。
于是就走过去把门给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是崔大可和曹传福,这两人长得虽然不怎么地,但都穿着有四个口袋的干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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