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和帝揽着秦贵妃,无奈地说:“是,朕猜不到,爱妃不要卖关子了。”
“是镇北侯府的三公子,陛下看好的青年将军。”
建和帝眼眸微张,“倒是没想到楚家会和他家结亲。”
秦贵妃说到此处,心知直来直往是最好的,笑问道:“除了瑞安县主,小五难得结识其他贵女。陛下不如给他们一道恩旨,亲自赐婚?”
“五年前镇北侯给他的长子求了赐婚圣旨,可惜楚家那位二公子和老侯爷战死沙场。”
建和帝叹息,楚家代代都有人为国捐躯,前赴后继,也算忠心的了。
楚家嫡系这辈的楚兰成现在算是最大的孩子了,其父楚伯渊不在京城,楚家其他人也不敢来求恩旨,自己连楚兰成何时定亲何时成亲也不知。
建和帝自觉是个很宽容的皇帝,道:“如今边疆不稳,再给楚家一道恩典也无妨。”
“前几日宗室里有几位王妃来臣妾宫里请安,聊起了儿女亲事,看样子也是想求陛下恩旨的。”秦贵妃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这几位王妃不单单是来求恩旨的,更是想让建和帝提供一条龙服务,将对象选好直接赐婚。
建和帝摇头,“这些人,真把朕当月老了?上次朕给几个小辈指婚,竟没一对坚持到最后的,要么丧偶,要么处成怨偶,朕是不想牵线做媒了,且让他们自己选吧,选好了朕下旨就是。”
若是个喜欢奉承的人,听到此处大概会说一句‘陛下福泽深厚,他们担不起陛下恩典,无福消受’之类的话。
而秦贵妃向来不谄媚,还身怀有孕,一心为自己和孩子积德,闻言只是笑了笑,道:“一切由陛下做主。”
“上元节是个好日子,她们也赶不上,那就单给楚家小子赐婚吧。”
……
上元节的前一天,官员的任命下来了。
赵思贤被任命为大理寺少卿,年后走马上任。
赵思贤在地方任职时有破案的本事,进刑部、大理寺不足为奇,但他还有治水的功绩,后续往上升也可以去工部,前途一片光明。
而赵思贤的父亲本来在大理寺好好当着五品寺丞,因为儿子要来了,他需要避嫌,被吏部调到太仆寺当寺丞去了。
太仆寺和大理寺看起来都是五寺之一,但地位不一样,况且太仆寺……就是养马的地方,查案的和看马的能一样吗?
(赵父:听起来很low。大圣:弼马温警告!)
平日在衙署还好,但总有要挑选马匹的时候吧?到时候在马场马棚里待上半日,身上都腌入味了……
而谢守仁以为凭借岳祖父柳老太爷的余荫,能往上升一升的,结果毫无变化。
“父亲,柳家不守信用!当初他们说好了要给儿子走关系的——”
谢希濂横了他一眼,谢守仁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这些事你想嚷着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吗?”
谢守仁嘴唇翕动,最后摇了摇头。
“冷静下来就好。如今柳家守孝,低调行事方为上策,待你舅兄回京,夺情起复后自然会为你打算。”
谢希濂理解柳家的做派,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过年前的那几日柳老太爷刚过世,他们以为柳家被陛下厌弃,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平安渡过难关,在家族新一代的主心骨回来之前,他们不敢再碰出格的事。
谢守仁却道:“舅兄万一不被夺情呢?他守孝期间能帮我干什么?”
谢希濂斜睨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有你妹夫呢!他如今是四品京官了,站稳脚跟后定会帮扶你的。”
谢守仁总算安下心来。
对,他还有妹夫,还有待嫁的女儿,日后她们的姑爷也会帮自己的。
六品晋五品就是一个坎儿,迈进去就成了中上等官员,致仕之前就算成不了高官,也能得个撑面子的三四品散官,不至于太难看。
何氏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自己儿子没升官,侄子何鹏倒是去外地任五品千户了,看着就是一片坦途,就算升不了官也能世袭千户留给儿子升。
娘家倒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扎实极了。
但最让自己厌烦的就是赵思贤升官了,眼看着谢玉珠就能混上三品诰命了。
去岁皇后在北郊亲蚕,帮她采桑的二十余位外命妇里不止有国公、阁老、尚书们的夫人,还有几位三品淑人。
她们的夫婿要么是侍郎,要么是小九卿,赵思贤如今的官职离他们已经很近了。
要是谢玉珠穿着礼服出现在亲蚕礼上,何氏能气吐血。
谢守仁被父亲安抚下来,又关心了几句谢希濂的身体,这才来给何氏请安。
“你这臭小子,还想得起你老娘?”何氏没好气地说道。
上次她让谢守仁去接庄子上的年礼,居然没叫动。
之后过年天天有事,她找不到机会同谢守仁说话,还在除夕前后受了气,心里一直不大痛快。
谢守仁忙作揖赔罪,“母亲大人恕罪,儿子也是心情不佳,您多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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