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台的月光浸着青苔,王若雪的素衣拂过禹王碑的蝌蚪纹,算筹在《禹贡》残页上划出九州水脉。她的指尖,忽然停在“导淮自桐柏”的批注处——寿春的“水八阵”,竟以八公山为“兖州”,肥水为“淮河”,报恩寺塔为“扬州”,暗合大禹治水时的九州布防。
“王姑娘,”宇文渊的寒铁戟横在禹王像前,戟身映着碑面的“疏川导滞”,“陈庆之的阵,借的是《水经注》的地脉,你手中的《禹贡》,可是大禹的破阵图?”
王若雪的算筹,忽然在地面排出“地天泰”卦象,算珠滚落的轨迹,恰好与禹王碑的排水孔重合:“《水经》注地脉,《禹贡》定九州,”她的指尖点向碑顶的北斗凹槽,“若在‘天机舟’装上‘虹吸机关’,借长江涨潮之势,引肥水倒灌八公山阵——”
“便能让陈庆之的‘地水师’,变成‘水天需’。”宇文渊忽然轻笑,戟穗缠住碑顶的青铜禹贡勺,“苏姑娘的机关术,可解得这‘虹吸倒灌’的玄机?”
更鼓二更,苏绾的红衣,正趴在天机舟的龙骨上,青铜齿轮在她发间投下光斑:“父亲在《天机舟图》里,留过‘禹王虹吸’的残页,”她的指尖划过新铸的玄铁虹吸管,管身刻着太武帝的狼首与大禹的耒耜,“只需在船头装上‘九州吸水口’,对准八公山的‘天枢地漏’——”
“便能将肥水,变成护民的洪流。”王若雪的算筹,忽然点向江心的“天枢星位”,“子时一刻,北斗摇光星垂照,正是长江潮顶托肥水的时辰。”
宇文渊的目光,掠过舟舷的“护民”砖纹——这些从归狼原运来的太武帝旧物,此刻正与禹王碑的排水孔,形成地脉共振。他忽然振戟,寒铁戟在禹王台的青石板,刻下“疏川导滞”四大字,石屑飞溅处,竟显形出孝明帝的血手印,与大禹的治水纹,叠成护民的光盾。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混着江水的低吟,“天机舟呈‘九州连环’阵,苍狼玄甲骑分守八公山九处地漏,待潮起时——”
“倒灌敌阵。”苏绾忽然按下机关匣,十二艘天机舟的“九州吸水口”同时张开,青铜狼首的口中,吐出九道虹光,与禹王碑的北斗凹槽,连成一体。
子时一刻,长江的潮水果然倒灌肥水,苏绾的虹吸机关,如禹王的耒耜,将浑浊的肥水,吸入天机舟的储水舱。王若雪的算筹,在舟顶排出“既济”卦象,算珠的落点,正是陈庆之帅帐的“水八阵”眼。
“开闸!”宇文渊的暴喝,惊起禹王台的栖鸟,十二艘天机舟的“疏川闸”同时开启,九道水龙,挟着太武帝的护民之力,冲向八公山的“兖州阵”。
陈庆之的白袍,此刻正立在报恩寺塔顶,望着突然倒灌的肥水,忽然轻笑,声如洪钟:“宇文将军好手段!竟用《禹贡》的九州水脉,破我《水经》的地脉玄机!”他的“仁”字令旗一挥,白袍军的战船,却不退反进,“只是这倒灌的水,淹的可是寿春百姓的家园?”
宇文渊的瞳孔骤缩,望见肥水的水势,果然朝着寿春外城而去,忽然振戟,戟风在水面,划出“护民”轨迹——禹王碑的排水孔,竟在此时,喷出清冽的护民泉,将倒灌的肥水,引向八公山的荒滩。
“陈将军,”他的声音混着潮鸣,“护民者治水,岂会让百姓受灾?”戟尖挑起水面的禹贡勺,“我早让王姑娘,用算筹引动禹王台的护民泉,将肥水,导入大禹当年的‘疏川故道’。”
陈庆之的目光,落在荒滩上的百姓——他们正被苍狼玄甲骑,护在临时搭建的护民帐中,忽然长叹,“仁”字剑鞘,在塔顶,刻下“护民”二字:“罢了,”他的令旗,忽然指向江心的天机舟,“我这水八阵,终究是输给了护民的初心。”
苏绾的机关匣,忽然发出蜂鸣,“九州吸水口”竟在混战中,吸住了陈庆之的“仁”字战船——船底的“天机”星纹,与苏绾父族的印记,正在护民的洪流中,发出共振。她忽然轻笑,按下机关匣的暗格:“将军,陈将军的战船,怕是想归顺护民军了。”
宇文渊的战马,此刻踏上天机舟的船头,望着陈庆之的白袍,在水阵中,如一片护民的帆:“陈将军可还记得,”他忽然取出苏绾绣的香囊,“昨夜在白鹭洲,你说‘水能载舟,亦能载民’?”
陈庆之的战船,忽然传来机关开启的声音,船底竟浮出“护民”二字的灯影:“原来将军,早将护民的种子,”他的声音混着水流,“种进了大禹的治水碑,种进了长江的地脉里。”
是日,寿春的百姓,望见八公山的水阵,在护民的洪流中,化作滋养土地的甘霖。苏绾的虹吸机关,此刻正在回收肥水的泥沙,将其锻造成“胡汉共荣”的堤岸;王若雪的算筹,在禹王碑的背面,刻下新的水经注:“护民者治水,非以阵胜,以心通之。”
陈庆之的白袍军,渐渐与护民军合流,战船的“仁”字旗,换上了寒梧与狼首的合纹。他忽然解下“仁”字剑,递给宇文渊:“这剑,”他的目光,掠过禹王碑的护民泉,“该由能让南北水脉共荣的人,来握。”
宇文渊的寒铁戟,此刻正映着初升的朝阳,戟穗上的香囊,被护民的水露打湿,缎面的寒梧狼首,竟在阳光下,显形出大禹与太武帝的虚影。他忽然轻笑,知道这场水战,赢的不是阵法,是护民者对天下百姓的承诺——就像《禹贡》与《水经》,终将在护民的洪流中,成为胡汉共荣的注脚。
禹王台的晨雾,终究散去,露出碑面上新刻的“疏川护民”四大字。宇文渊的战马,踏过湿润的青石板,听着身后百姓的欢呼声,忽然明白:护民的玄机,从来不在兵书战策,而在让每一滴水,都流向滋养百姓的土地,让每一阵风,都带着胡汉共荣的消息。
是夜,天机舟的罗盘,终于指向正南——那里,南梁的“天机舟”旧部,正等着护民者的到来。而禹王台上的月光,依旧照着“疏川导滞”的古碑,与护民军新刻的“胡汉共荣”,共同见证着:江淮的水战,不过是护民路上的涟漪,真正的波澜,是天下百姓心中,永不干涸的护民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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