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闻言,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手中火尖枪重重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害这个家?若不是你们一味帮着龙宫那些垃圾,我又怎会出手?她石矶娘娘不过是个石头成精的妖怪,如今仗着玉帝宠爱便耀武扬威,当真以为能只手遮天?”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语气中满是不屑与不甘,想起当年石矶娘娘追杀自己,险些丧命的场景,心中的怒火更如潮水般翻涌。
“住口!”
李靖气得浑身发抖,伸手便要去解腰间的玲珑宝塔:“你眼里还有没有天规,还有没有为父!她如今是天妃,代表的是玉帝的旨意!”
哪吒毫不畏惧地迎上父亲愤怒的目光,火红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我只知道什么是恩怨分明!她石矶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见她那副作威作福的模样,我恨不得……”
“你恨不得什么?再闯出一场大祸,让整个天王府万劫不复吗?”
李靖怒极反笑,眼中却泛起一丝悲凉:“你可知方才她问起你时,为父担着多大的风险?若不是……”
“所以你就撒谎说我不在?”哪吒冷笑一声,打断父亲的话。
“父亲可真是好手段,一面怕得罪玉帝和那石矶娘娘,一面又想保住我这个儿子。可你想过没有,这般委曲求全,就能换来太平了?”他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在天庭处处小心翼翼,为了家族的地位卑躬屈膝,心中满是失望。
李靖踉跄一步,险些站立不稳,扶着身旁的柱子才勉强稳住身形:“你这孽障,怎么就不明白为父的苦心!天王府走到今日这一步何其艰难,经不起任何风波了,现在的玉帝已经不是以前的凡人了。”
他声音渐渐低沉,带着几分苍老与疲惫:“不管你怕不怕,明天给我离开天庭,去哪玩都好,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怕?哈哈哈哈哈!”哪吒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我哪吒这一生,从未怕过任何人!你怕她,我可不怕!不过这天庭,我也早就待腻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火尖枪,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明天我回金光洞找我师傅,省得在这碍了你们的眼,连累你们丢了这荣华富贵!”
“你……”李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儿子,心中满是无奈与痛心。
当年那个在自己怀里牙牙学语的孩童,如今早已长成了一个谁也管不住的叛逆少年,而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一旁的殷氏早已泪流满面,她心疼地看着哪吒,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李靖抬手拦住。管家和李靖的亲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担忧。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哪吒火红的披风还在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少年心中的不甘与倔强。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托塔天王府的庭院中,给这压抑的气氛更添了几分清冷。哪吒独自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绪万千。
想起与师傅太乙真人在金光洞学艺的日子,那时无忧无虑,没有天庭的规矩束缚,没有家族的种种顾虑。
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些欺辱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而这一夜,注定是托塔天王府所有人难以入眠的一夜
天刚蒙蒙亮,晨曦还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托塔天王府的朱漆大门便悄然打开。哪吒身着一袭火红战甲,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如同一道赤色闪电,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他的墨发被晨风轻轻扬起,琥珀色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决绝与不甘,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府邸,径直朝着南天门飞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离开府邸的那一刻,石矶娘娘便已经收到了消息。
石矶娘娘身着华丽的天妃服饰,站在南天门附近的一处高台上,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哪吒的方向。
她身旁,张君和张图奇分立两侧,身后是一干全副武装的天兵天将,整齐排列,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这不是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吗?”石矶娘娘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丝嘲讽,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哪吒闻言,猛地停下身形,转头望去。只见石矶娘娘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他心中一凛,握紧了手中的火尖枪,厉声喝道:“你们想干嘛?”
张君向前踏出一步,大声呵斥道:“哪吒,你见到娘娘不下跪行礼,已经是犯了以下犯上之罪,还敢质问娘娘,你想造反吗?”
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周围的云雾都为之震荡。
哪吒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张君,你别以为你是玉帝儿子,又是大罗金仙,我就怕你!我师尊太乙真人可是准圣,他老人家岂会坐视不管!”
他虽然只是太乙金仙巅峰,但一想到背后有太乙真人撑腰,心中便多了几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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