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雁门关外五十里。
夜色如墨,荒废的烽燧堡内却亮着微光。
七八个披甲将领围坐在篝火旁,首位上赫然是已被废为庶人的唐龙!
"诸位将军。"
唐龙举起酒囊,"盐政新规断了咱们的财路,这口气能忍?"
朔方节度使王承恩拍案而起:"忍个屁!老子麾下三万儿郎,军饷被克扣三成!再这么下去,边关非乱不可!"
"太子殿下也是为国库着想..."
云州都督赵括试图打圆场。
"放屁!"
王承恩一脚踢翻酒坛,"什么狗屁盐引制,分明是要咱们的命!这些年边关走私的盐利,哪一文不是贴补军用了?"
唐龙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些莽夫果然一点就着!他故作叹息:"可惜本王已被废黜,否则定与诸位同进退..."
"大皇子何必自谦?"
王承恩压低声音,"弟兄们只认您这个统帅!只要您振臂一呼..."
"慎言!"
唐龙急忙制止,却从怀中取出一幅地图,"不过...若诸位能助我重掌兵权,这上面的盐矿,咱们三七分账。"
地图展开,竟是朝廷未登记的私盐矿脉!
将领们眼睛都直了——这些矿藏若开采出来,价值何止百万!
"何时动手?"王承恩呼吸粗重。
唐龙蘸着酒水在案上写下两个字:
"秋狩"
......
长安,东宫。
唐羽正在批阅盐政奏章,宁婉儿匆匆进来:"北境有异动!"
她递上一封密信,是潜伏在朔方军的暗探所写——唐龙秘密联络边关将领,意图借秋狩之机发难!
"果然来了。"
唐羽冷笑,"萧玉淑的警告应验了。"
"更麻烦的是这个。"
宁婉儿又取出一份名单,"参与密会的将领,麾下合计十五万大军!"
唐羽眉头紧锁。
这个数字接近大唐边军的一半,若真造反,后果不堪设想。
"秋狩还有多久?"
"二十日。"
宁婉儿犹豫片刻,"要不要禀告陛下?"
"无凭无据,只会打草惊蛇。"唐羽指尖轻叩桌面,"我倒有个主意..."
他低声说了几句。
宁婉儿先是一惊,继而冷笑:"够狠,不过...我喜欢。"
......
三日后,一道圣旨震惊朝野:
"即日起,边军粮饷改由钱庄直发,士卒凭军牌按月领取!"
这意味着将领再难克扣军饷!
更绝的是,随旨颁布的还有《抚兵令》:凡举报将领贪墨者,赏银百两,升三级!
消息传到北境,军营哗然。
"这是要断咱们的根啊!"
王承恩气得砸了军帐,"传令下去,秋狩提前!"
当夜,一封密信从朔方飞出,直奔长安。信中只有八个字:
"中秋月圆,烽火为号。"
......
东宫密室。
唐羽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烧毁,看向阴影中的黑衣人:"都安排好了?"
"按殿下吩咐,'那位'已经就位。"
黑衣人低声道,"只是...风险太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唐羽推开暗窗,望着皎洁的月亮,"告诉萧玉淑,按计划行事。"
黑衣人领命而去。
宁婉儿从屏风后转出:"你真信得过她?毕竟她是..."
"先太子遗孤?"
唐羽轻笑,"正因为这身份,她才最希望大唐安定。"
他展开一幅北境地图,在雁门关位置画了个红圈:"这里将是唐龙的葬身之地。"
宁婉儿突然按住他的手:"你确定要亲自去?若有个闪失..."
"放心。"
唐羽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可是'异星',命硬得很。"
月光透过窗棂,为两人镀上一层银边。
宁婉儿突然抽回手,耳根微红:"谁...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连累宁家!"
唐羽笑而不语。这位傲娇太子妃,终于露出柔软的一面了。
......
中秋前夜,雁门关。
唐龙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连绵的军营。
明日此时,十五万大军将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直扑长安!
"报——!"
亲兵慌张跑来,"太子...太子来了!"
"什么?"
唐龙大惊,"带了多少人?"
"就...就五十轻骑,说是来劳军..."
唐龙先是一愣,继而狂喜:"天助我也!传令,按第二套方案行事!"
——他要活捉唐羽,挟天子以令诸侯!
当唐羽的白马出现在官道上时,唐龙亲自出迎,脸上堆满虚伪的笑:"七弟远道而来,为兄有失远迎!"
"大哥客气。"
唐羽下马,环顾四周,"边关将士辛苦了,本宫特地带了御酒犒赏。"
他身后的马车上,果然载满美酒。
唐龙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死到临头还摆太子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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