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长安城的街巷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
萧玉淑撑着一把青竹伞,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西市街道。
伞面微倾,遮住了她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柔美的下颌。
她的脚步轻盈得几乎无声,绣鞋踏过积水,竟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惊起。
转过三个街角,确认无人跟踪后,她闪身进了一家名为"清音阁"的乐器行。
"姑娘来了。"
柜台后的老者头也不抬,手指仍拨弄着一张古琴的琴弦。
萧玉淑收起竹伞,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放在案上:"三日内,送到北境太子手中。"
老者这才抬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晋王府的布防图?"
"不止。"
萧玉淑轻声道,"还有天机阁在长安的十七处暗桩位置。"
老者倒吸一口凉气:
"姑娘如何得来?"
萧玉淑没有回答,只是将一枚玉牌按在竹简上——玉牌上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正是前朝皇室秘卫的标记。
"原来如此。"
老者肃然起敬,将竹简收入暗格,"老朽即刻安排。"
萧玉淑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后堂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她眼神一凛,右手已按上腰间软剑:"谁?"
帘幕掀开,走出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左臂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
"她是......"
"今早从晋王府逃出来的。"
老者低声道,"说是偷听到了重要消息。"
少女扑通跪地:"求姑娘救我!唐书恒要毒杀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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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偏殿,宁婉儿正在批阅奏折,突然一阵眩晕,险些栽倒。
"娘娘!"
青竹慌忙扶住她,"您中的毒还未清,不能再劳神了!"
宁婉儿强撑着坐直:"无妨......"话未说完,又是一口黑血喷在奏折上。
殿门突然被推开,萧玉淑带着那受伤少女快步走入:"姐姐,出事了!"
听完少女的叙述,宁婉儿脸色越发苍白:"明日的百官宴......果然是个局。"
"晋王府的死士已经混入尚食局。"
萧玉淑取出一张名单,"这是他们安插在宫中的二十七人名单。"
宁婉儿震惊地望着她:"妹妹从何处得来这等机密?"
萧玉淑沉默片刻,终于轻声道:"姐姐可曾听过'凤凰卫'?"
宁婉儿瞳孔骤缩——凤凰卫,前朝皇室秘密培养的情报组织,据说在国灭时便已销声匿迹。
"我母亲......是末代凤凰卫统领。"
萧玉淑解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枚凤凰纹印,"这支力量,如今已为太子所用。"
她走到窗前,轻轻击掌三声。
刹那间,殿外阴影中无声无息地出现十余道身影——有宫女打扮的少女,有侍卫装束的青年,甚至还有两个看似寻常的老宦官。
"长安城内,已有三百凤凰卫潜伏。"
萧玉淑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从酒楼妓馆到六部衙门,皆有我们的耳目。"
宁婉儿深吸一口气:"太子可知此事?"
"殿下离京前,我将凤凰令交给了他。"萧玉淑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说......这是最好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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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遍长安——京兆尹昨夜暴毙家中,死前留下血书,供出了与唐书恒勾结的罪状!
晋王府内,唐书恒摔碎了最心爱的白玉镇纸:"查!给本王查清楚是谁走漏风声!"
幕僚颤声道:"殿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取消今日的毒杀计划......"
"不!"
唐书恒眼中闪过疯狂,"照常进行!再加派一倍人手!本王不信那贱妇能未卜先知!"
与此同时,东宫密室内,萧玉淑正在向十二名凤凰卫骨干布置任务。
"一组负责尚食局,替换所有毒酒;二组盯紧晋王府死士;三组......"她突然顿住,望向窗外,"有客人来了。"
门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大皇子唐龙!
"萧大家,别来无恙。"唐龙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凤凰卫瞬间拔剑,将萧玉淑护在中央。
唐龙却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物——半枚断裂的玉佩,与萧玉淑腰间佩戴的恰好能合成完整一块!
"你......"
萧玉淑声音微颤,"你是母亲当年救下的那个孩子?"
唐龙单膝跪地:"末将奉太子之命,特来相助。"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殿下亲笔。"
萧玉淑展开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字:
"龙凤合璧,可破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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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百官宴如期举行。
宁婉儿强撑病体出席,面色苍白却威仪不减。酒过三巡,唐书恒突然举杯起身:
"臣弟敬太子妃一杯,祝我大唐江山永固!"
就在宁婉儿即将接过酒杯的刹那,萧玉淑的琴声突然响起——那是一曲《凤求凰》,但在第三段时故意弹错了一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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