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磨砂玻璃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能看见他们青紫色的手爪正抓挠着玻璃。林秋白突然注意到,刚才那具尸体的指甲缝里,除了暗红色泥土,还有一丝银白色的发丝 —— 和父亲当年留下的发丝颜色一模一样。
"爸...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低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符纸背面的平面图。七个符号的位置,正好对应老宅周围的七棵槐树,而中心的老宅,被一个六芒星阵包围着。
当第一个僵尸撞开停尸房大门时,林秋白终于做出决定。他掏出钥匙,打开值班室的保险箱,里面整齐地放着《阴阳箓》和一叠空白符纸。快速翻到 "引魂阵" 那一页,咬破舌尖,在符纸上画出复杂的纹路,然后冲向窗户。
暴雨打在脸上像刀割,他踩着窗外的雨棚,望向殡仪馆后的小路。血月下,远处的槐树巷方向腾起一片黑雾,隐约能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巷口,手里举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
"不管你是谁,我奉陪到底。" 林秋白将引魂符贴在胸前,铜钱吊坠发出刺眼的光芒,照亮了他眼中的坚定。十年了,他终于等到了接近父亲失踪真相的机会,哪怕前方是地狱,他也要闯一闯。
身后传来僵尸的嘶吼,他转身甩出三张破煞符,蓝色火焰在雨夜中格外醒目。借着火焰的光芒,他看见停尸房内的僵尸们正在缓缓逼近,而最前面的那具,正是刚才额头上写着他家地址的男尸,此刻它的嘴角上扬,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来吧!" 林秋白大吼一声,铜钱吊坠突然飞起,在他周围形成一个金色的光圈。《阴阳箓》里的口诀自动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感觉有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流向四肢百骸,刚才的恐惧和疲惫一扫而空。
僵尸们冲上来的瞬间,他双手结印,地面突然亮起朱砂色的阵纹。"破煞阵,开!" 随着一声低喝,金色光圈与红色阵纹叠加,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浪,将所有僵尸掀飞出去。
林秋白趁机跑向值班室,抓起背包塞进《阴阳箓》和符纸,又顺手拿了瓶朱砂墨水。当他再次回到停尸房时,发现僵尸们已经爬起来,正对着他发出此起彼伏的嘶吼。
没时间了。他冲向侧门,却发现走廊里已经被更多的僵尸堵住。情急之下,他想起《阴阳箓》里的 "缩地符",但翻遍背包却没找到。该死,父亲只教过他理论,没教过实际应用!
"叮 ——"
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左转第三间更衣室,有你需要的东西。"
他犹豫了一瞬,转身冲向更衣室。推开柜门的瞬间,他愣住了 —— 里面挂着一件褪色的青布长袍,正是父亲失踪前穿的那件,口袋里还装着半叠泛黄的符纸。
"爸..." 他颤抖着穿上长袍,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父亲在老宅前布置阵法,一群穿着赶尸服的人围堵老宅,还有一个戴着银饰的苗疆女子...
僵尸的嘶吼声逼近,他没时间细想,抓起符纸就往外冲。这次的符纸刚出手就自动燃烧,化作一道道流光击中僵尸的眉心,每击中一个,僵尸就会化作一团黑雾消散。
当最后一个僵尸倒下时,林秋白发现地上的黑雾正朝着槐树巷方向汇聚。他看了眼手机,子时三刻即将到来,而远处的黑雾中,那盏灯笼的光芒越来越亮。
不再犹豫,他踏上小路,朝着槐树巷跑去。暴雨冲刷着他的脸庞,却冲不散他眼中的执着。十年了,他终于要揭开父亲失踪的谜底,哪怕等待他的是九死一生的境地。
接近巷口时,那个佝偻的身影突然转身,露出一张布满尸斑的脸 —— 正是下午送来的交通事故死者!林秋白猛地刹住脚步,却看见对方抬手,指向巷内的老宅,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回去... 看看..."
话音未落,尸体轰然倒地,化作一堆黑雾。林秋白盯着老宅的木门,门上的铜锁已经生锈,门楣上贴着的符纸早已褪色,却依然能看出是父亲的笔迹。
他掏出钥匙 —— 那是父亲留下的,从未用过的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铜钱吊坠剧烈震动。"咔嗒" 一声,锁开了。门内传来低沉的风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等待他的到来。
跨过门槛的刹那,一阵剧痛从太阳穴传来,脑海中闪过父亲的声音:"秋白,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老宅还是那个老宅,但地上散落着无数符纸和法器,墙角的供桌上摆着父亲的照片,香灰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而在供桌后面,有一扇他从未见过的暗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
他伸手触碰暗门,掌心的血符突然亮起,暗门缓缓打开,露出向下的石阶。下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还有若有若无的哭声。正当他要踏上去时,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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