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港口的海水退得异常干净,露出布满蜈毒纹的海底礁石。阿月握着双生灯的手沁出冷汗,灯芯上的红头巾布条只剩半截在燃烧,映得阿丽腕间的蝴蝶印记忽明忽暗。黄小仙趴在酒葫芦上打盹,尾巴尖的金蚕纹突然炸成刺状:"姑爷,俺的名儿在打摆子!像是被人揪着往海底拽!"
林秋白的生死簿裂痕还在渗黑血,他盯着海面突然浮现的青灰色漩涡,每道波纹都刻着天蜈教的咒文:"阿月,黑龙王的骨笛虽断,但归墟的混沌核心... 再借名儿蛊复活。"
话未说完,漩涡中心喷出万千发光的蛊虫。这些蛊虫背甲透明如水晶,里面封存着东北妖灵的讨口名儿 —— 胡三太爷的红绸纹、黄二奶奶的金铃音、白大将军的爪印,甚至还有老掌门酒葫芦的酒香。
"名儿蛊!" 阿丽的红头巾无风自动,"阿公说过,这是用初代姑奶奶的骨血和混沌核心碎片炼的,专吸跨地域的名儿!"
阿月的银饰碎片发出蜂鸣,她看见蛊虫群中,个佝偻的身影抱着金蚕灯芯漂浮 —— 正是在镜中世界见过的老掌门虚影。虚影的手指向双生灯,口型无声地重复着:"用你的血,喂蛊。"
"秋白,这些蛊虫的目标是俺们的血契。" 阿月突然扯开衣领,圣女血顺着莲花守护印的裂纹滴落,"黑龙王想借名儿蛊,把东北名儿和南洋香火的连接点... 炼成混沌核心的养料。"
林秋白伸手想拦,却被阿丽拽住。少女的蝴蝶印记与双生灯共鸣,显形出红头巾族谱的残页:"仙姑奶,阿公临终前在灯芯里留了话 —— 双生灯本就是用初代姑奶奶的血和赶尸先祖的阳气炼的,您的血契... 本就是灯芯的引子。"
蛊虫群突然加速,背甲上的东北名儿开始褪色。阿月咬牙将双生灯抛向漩涡,自己的血契印记化作金蚕光雾:"天清地灵,名儿为饵!胡黄白柳灰,把名儿借给俺!"
奇迹般的,所有蛊虫突然转向,背甲映出阿月的蝴蝶印记。林秋白趁机发动生死簿的赶尸阳气,在海面画出北斗七星阵:"阿丽,带南洋华人点燃香火!名儿蛊怕人间烟火!"
阿丽点头,解下红头巾抛向空中。槟城的老华工们早就聚集在港口,见状纷纷点燃香烛,插在红头巾周围。星星点点的香火汇聚成河,显形出初代圣女与赶尸先祖结拜的幻象 —— 两人手中捧着的,正是尚未分裂的双生灯。
"原来... 双生灯是俺们东北赶尸门和南洋红头巾一起炼的。" 林秋白的声音带着震颤,终于明白老掌门为何对南洋如此熟悉,"初代姑奶奶和赶尸先祖,早就在为混沌核心留后手。"
名儿蛊群接触到香火的瞬间,背甲开始龟裂。阿月趁机发动血契共鸣,银饰碎片化作渔网撒向海面:"秋白,用你的生死簿勾住名儿!黄小仙,把你的名儿共鸣调成东北大秧歌!"
黄小仙立刻蹦到双生灯上,尾巴尖卷着半块浸过香火的豆包:"名儿蛊,你听好!' 黄小仙,讨口甜,豆包一砸你就蔫!'" 跑调的歌声混着香火味,竟让蛊虫背甲显形出各自的真名 —— 那是百年前下南洋的红头巾传人。
"阿丽,看蛊虫背甲!" 阿月大喊,"那是你阿公阿婆的名儿,还有老掌门年轻时的外号 ' 酒葫芦 '!"
阿丽的眼泪砸在红头巾上,莲花胎记虽已消失,腕间的蝴蝶印记却亮如白昼:"仙姑奶,俺们红头巾的名儿... 从来就和东北妖灵拴在一根绳上!"
海面突然炸开,黑龙王的残魂裹着混沌核心碎片冲出。他的胸口没了圣女骨,却嵌着块更大的核心碎片,上面密密麻麻刻着被吞噬的名儿:"血契者,以为用香火就能破名儿蛊?" 他指向双生灯,"灯芯里的陈雪梅名儿,早就被俺炼成了归墟钥匙!"
阿月的银鞭突然停在半空。她看见双生灯的灯芯上,"陈雪梅" 三个字正在被混沌核心碎片吸收,而在碎片深处,显形出赶尸先祖的镇魂钉 —— 那是当年初代圣女亲手插进混沌核心的。
"秋白,核心碎片里有镇魂钉!" 阿月的银饰碎片组成锁链,"初代姑奶奶和赶尸先祖,早就把双生灯的灯芯... 炼成了混沌核心的枷锁!"
林秋白的生死簿突然爆发出强光,页面上显形出老掌门的字迹:"1947 年冬,与红头巾始祖共炼双生灯,以陈雪梅之名封混沌,以黄半仙之号镇归墟。" 他终于明白,为何黑龙王的骨笛能克制名儿共鸣 —— 因为笛身的圣女骨,本就是双生灯的一部分。
"阿月,用你的圣女血唤醒镇魂钉!" 林秋白将斩尸剑插入海底,"俺来守住香火阵,你去灯芯里救人!"
阿月点头,银饰碎片化作金蚕钻进双生灯。在灯芯的幻象里,她看见初代圣女和赶尸先祖正在与混沌核心搏斗,两人的血契印记与自己和林秋白的一模一样。而在他们脚下,躺着年幼的陈雪梅 —— 原来初代圣女在南洋,早已将自己的俗名,炼成了名儿蛊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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