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总是如同绚烂烟火。
悄然间就会湮灭。
即便是在梦境之中,韩知岁也再未见过她的少年将军。
时间悄然流逝。
过了子时,夜色更深。
秋意渐浓,上京的夜空比浙西更加幽暗。
空气里弥漫着干燥与寒冷。
仿佛连呼吸都能感受到那股日益加深的凉意。
韩知岁的柳叶弯眉,在月色之下,紧紧蹙起。
痛苦如同藤蔓,悄然爬上了她的眉梢,缠绕进了她的梦境。
??..??
她在梦中,回到了那个浙西杭州府的别院之中。
那是她命运急转直下的起点,亦是她绝望的开始。
韩知岁是被送到杭州府的一处别院中,然后再出嫁的。
当坐上迎亲的喜轿,韩知岁就知道过往皆如云烟。
所以,大红盖头之下,是韩知岁认命了的无奈。
亦是蒙上了尘埃的,少年心事。
外界的热闹而喧嚣,喜娘已经开始唱喜:
“新娘移步出房中,叔伯兄弟贺新人,阿娘向前行一礼,恭祝众位身安康。”
周围的人接着唱道:“新人生来似观音,新人娶来做人人,来年定然生贵子,好像山兜林大钦。”
出了这陌生别院,就上了花轿。
花轿起行,韩知岁踏上了那条,再也没有办法回头的路。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婉如初。
只是眼底雾霭,再难散去。
很快拜堂成亲,送入婚房,一切程序井然有序。
房屋内贴满囍字,喜娘一边撒红枣,花生,一边继续唱:
“撒帐东,新人齐捧合欢钟;撒帐南,从今翠被不生寒;撒帐中,管教新妇脚朝空……”
喜气洋洋的新家之中。
韩知岁,却没有迎来属于她的,充满希望的新生。
新婚的第一夜,郑坚除却不够温柔,也还算是有几分风度。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噩梦开始生根发芽。
郑坚露出了他真面目。
他不但对韩知岁拳脚相加,发泄在外所受的一切不满与愤恨。
更是在房中事上,将韩知岁视为玩物。
对她肆意凌虐,打骂。
很快,老国公爷去世的消息传来。
韩知岁要为父亲守孝,本应是她得以喘息的机会。
她也以为自己能缓一口气。
但是,郑坚的暴行却从未停止!
他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只要韩知岁有一句拒绝之言,就会遭受毒打。
她曾经以为,只要像曾经一样温柔与顺从,就能得到些许怜悯。
毕竟,从前每个人都说她漂亮温柔。
林青瑶与俞书兰也是因此,才与她做朋友的。
韩知岁单纯的以为,郑坚也会对她心软,哪怕一丝心软,就足够了。
可郑坚毫无感情的双眼,如同锋利匕首。
一次次毒打,谩骂,凌辱,折磨!
割裂了她心中的希望。
很快,她孝期有孕。
这本应该是生命奇迹,可对韩知岁来说,是更悲剧的开始。
郑坚神色与动作都温柔的不像话。
他摸着韩知岁的肚子,话语却十足恶毒:
“知岁你看,我这么努力还不是为了你?”
“听说过民间的说法吗?”
“若是热孝期间怀孕。”
“很有可能会怀上你那个国公爹呢。”
“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哈。”
“知岁你欣喜不欣喜?!”
“爹爹变儿子啦,你开不开心?!”
“为夫真为你高兴,你一定要护好你的肚子啊!”
听完郑坚的话,韩知岁心中再也没有愚蠢的期盼。
她放纵恨意如野草般疯长,然后不顾一切的,撞向了尖锐桌角。
孩子当然没有保住,她如自己所愿流产了,随之一同离去的,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幻想。
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没了孩子后,郑坚的暴行愈发变本加厉。
只用手还不够,就用脚踹。
拳打脚踢都满足不了,就拿出马鞭毫不留情胡乱抽打。
在韩知岁身体没有丝毫恢复的时候,他竟再次强迫她同房!
甚至将她捆绑起来,如同野兽一般辱骂虐待。
丝毫不顾及她的痛苦与哀求。
很快,韩知岁又一次怀上了孩子。
郑坚很满意,看着残破不堪的女人,就像看一件亲自雕琢的伟大艺术品。
“知岁,这次只要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就再也不打你了。”
他的话语温柔,听在绝望的韩知岁耳中,却如同阴狠蛇蝎!
她不愿意成为,任由郑坚百步玩弄的布偶。
不愿意成为一个,承载着他变态欲望的容器!
她更不愿意,在孝期内,生下一个遭人唾弃的孽种!
可她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每一次反抗之后,得到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毒打。
在韩知岁一次躲避的过程中,郑坚用尽全力的一脚,狠狠踹在了她小腿之上。
“喀嚓。”
伴随着韩知岁凄厉惨叫声,她的右腿骨折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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