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按在宁雨胸口。宁雨想要躲闪,却发现老人的手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更奇怪的是,他感觉一股暖流从那只手传入体内,在经脉中游走。
"果然..."陈三指收回手,神色复杂,"雨种已经发芽了。"
"什么是雨种?"宁雨终于忍不住问道,"云无月也提到过这个,可我完全不明白。"
陈三指走回云无月身边,继续处理她的伤口:"那是你们宁家的秘密,我不便多说。"她瞥了宁雨一眼,"不过,既然雨种已经觉醒,那些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哪些人?"宁雨追问,"是那些穿黑衣的吗?他们为什么追杀我?我父亲是怎么死的?这把厌刀到底..."
"够了!"陈三指厉声打断,"问题太多对你没好处。"她包扎好云无月最后的伤口,擦了擦手,"今晚你们可以住在这里,明天一早就离开。东边三十里有座废弃的道观,到那里等云丫头醒来,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宁雨还想再问,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三指脸色一变,迅速吹灭了油灯。
"嘘——"她示意宁雨不要出声。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接着是轻轻的叩门声。
"陈婆婆,您在吗?"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我家娘子临产,接生婆说情况不好,求您去看看!"
陈三指松了口气,重新点燃油灯:"是镇东头的李二。"她对宁雨低声道,"我去去就回,你守着这丫头。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
宁雨点点头,看着陈三指披上蓑衣离去。屋内只剩下他和昏迷的云无月,以及那盏摇曳的油灯。
他走到墙角,拾起那把陈旧的刀鞘。鞘身已经磨得发亮,显然经常被人抚摸。宁雨试着将厌刀插入鞘中,严丝合缝。
"父亲..."宁雨轻抚刀鞘,仿佛能透过它触摸到逝去的亲人。无数疑问在心头盘旋:父亲与陈三指是什么关系?为何厌刀会有配套的刀鞘留在这里?"雨种"究竟是什么?为何会在他体内?
窗外雨声渐大,偶尔夹杂着远处的雷鸣。宁雨坐在床边,注视着云无月苍白的脸庞。这个神秘女子为何对他和宁家刀法如此了解?她与父亲又是什么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宁雨开始昏昏欲睡。就在他即将闭上眼睛时,云无月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云姑娘?"宁雨凑近呼唤。
云无月的睫毛微微颤动,却没有醒来。她的嘴唇轻轻开合,似乎在说什么。宁雨俯身倾听,只捕捉到几个零碎的字眼:
"...小心...刀...不要...相信..."
突然,云无月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宁雨的手腕。她的瞳孔在黑暗中异常明亮,仿佛有雨水在其中流动。
"他们来了。"她清晰地说。
几乎在同一时刻,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宁雨迅速抽刀在手,将云无月护在身后。
"砰!"
一道黑影破窗而入,落地无声。借着微弱的灯光,宁雨看清了来人——一身黑衣,胸前绣着金色枫叶,正是山路上的那伙人!
"宁公子,"黑衣人阴森地笑道,"主上想请您去做客,还请不要反抗。"
宁雨没有答话,厌刀横在胸前。他能感觉到刀身在微微震颤,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黑衣人嗤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手腕一翻,两把短刀出现在手中,"杀了你,带回刀也一样。"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如鬼魅般欺近,双刀划出两道银光。宁雨仓促格挡,金铁交鸣声中,他被震得连退三步,后背撞上墙壁。
"就这点本事?"黑衣人嘲讽道,"看来宁无尘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宁雨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回忆着父亲教导的刀法要诀,调整呼吸。奇怪的是,随着呼吸平稳,他感觉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流向四肢百骸。
黑衣人再次攻来,这次宁雨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避过,同时刀锋斜挑。这一招"雨打芭蕉"他练过无数次,却从未像此刻这般行云流水。厌刀划破雨夜的空气,发出奇异的嗡鸣。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宁雨突然变招,慌忙后撤,但为时已晚。刀锋划过他的前胸,黑衣顿时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涌出。
"你!"黑衣人惊怒交加,"怎么可能..."
宁雨自己也吃了一惊,但来不及多想,黑衣人的同伴已经从窗口和门口涌入,转眼间小小的屋子里挤进了五六个敌人。
"退后!"云无月虚弱但清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宁雨回头,见她已经勉强坐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
黑衣人见状大笑:"白衣罗刹也有今天?主上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无月冷笑一声,银针在指尖一转,突然刺入自己的左腕。鲜血涌出的瞬间,宁雨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那些血滴竟然悬浮在空中,化作数十枚细如牛毛的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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