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事情往往不会按照人们预想的那样发展,甚至会与其初衷背道而驰,比如现在。
连荼羽等人正围在一起严肃地商议着该如何才能避开神猎毁掉祭坛时,项玲突然回来了。
项玲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就这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因此她回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她带回来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神猎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戎淮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懂了,但又觉得自己好像懂错了。好端端的一群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项玲其实也很震惊,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说道:“就是突然间全都消失了,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完全寻不到任何踪迹。”
“会不会是借助传送阵离开的?”这大约是柏莘能够想到最合理的解释了。
尽管神猎的人不会使用术阵符诀,但这并不意味整个迷惘之地都没有人深谙此道。
最有力的证明便是祭坛与水牢结合而成的自创子母阵,其复杂程度绝非是普通阵修能够参悟出来的。
故而柏莘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有人利用传送阵将神猎的人接走了。
这个推测很合理,但项玲却摇了摇头。
她非常肯定地回答:“不可能。”
万宿霜还是比较了解项玲的,别看项玲平日里莽撞的不行,但她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女子。既然她如此肯定,那必然是验证过了。
不过,万宿霜也清楚仅凭自己相信项玲远远不够,于是她开口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自然是因为我亲自走了一趟神猎所在的村子。”
现在回想起来,项玲都感觉那时的自己敏锐得可怕。
她当时与神猎派出的追兵一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个距离既会给他们一种能够追上的错觉,又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威胁。
然后,追兵就突然全都不见了。
项玲的第一反应是计划失败了,可随后她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如果是那些追兵主动撤退,她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
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涌上了项玲心头。
思来想去,她决定折返回西村口一探究竟。然而当她抵达西村口时,却惊讶地发现整个西村口空荡荡的。
听到这里,柏莘忍不住开口:“也许是他们故意布置迷局,其实打的是诱敌深入的主意。”
听到这话,项玲点头表示赞同,因为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换成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安全撤离了。但项玲不是一般人,她向来艺高胆大,所以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村子。
进了村子后,入眼所见皆是寂静和冷清,仿佛这里已经被俗世遗忘。半点也看不出一炷香前这里还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项玲四处转悠着,主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很有自知之明,线索什么的就别指望了。之所以观察的仔细,不过是为了回来说给聪明人听,然后让她们伤脑筋去。
转悠了一大圈,项玲最后来到了祭坛附近。
祭坛前居然还站着个人!
“不是说神猎全部消失了吗?怎么还有人。”
“我当时也很好奇啊,于是就过去同他搭话,谁知那人根本不正常。”
那人是真的不正常。
项玲毫无防备地被他拽着说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兄弟情。
是真的兄弟情。
他们曾对月畅饮,把酒言欢;也曾为彼此毅然冒险,不顾性命;亦曾畅谈未来,描绘再次相见的情景。
可惜的是,他按照约定回来了,他的兄弟却失踪了。
项玲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听了半天,发现真的只是个不太感人的故事。
回忆到此处,项玲实在无法抑制自己满心的无奈。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说道:“那人居然让我帮他找兄弟,还说只要我能做到,他就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
“那你找了吗?”
面对戎淮的好奇,项玲苦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他那个故事是不是编的。再说了,即便是真的,仅凭我一人也很难做到。我着急忙慌赶回来,就是想看看你们怎么说。”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项玲直觉那人是个硬茬子。
别看那人一副满怀悲戚的老实人模样,但他一举一动之间,自成气派,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正因为发现了这一点,项玲才毅然决然地选择先回来搬救兵。否则以她的性格,定然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把人给拿下了。
就在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之际,连荼羽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因为这个故事听起来莫名的熟悉,也过于巧合。但天下的兄弟之情大多都有些相似,所以她也不太敢确定。
尽管有些心虚,连荼羽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不太正常的人……我或许认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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