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内熏香起了缭绕,谢影起身去梳妆台的一方盒子内取来几张泛黄的书页。
“或许,我本就不在乎某些权势呢!”洛星痕灿灿言笑,接过那几页纸张。
材质很古老,似也不凡,经历了岁月洗礼,除了有些褶皱,并无破损。
“水仙游!”这几张纸也不见得是原本,是某年某月,某人抄录的,甚至连灵气运转的方式都未标注,只有单纯的步伐动作。
“原来夜封邪给我的那门身法,也是往昔别人的抄录版,甚至连全名都未标注,今日偶见相同的步伐,方知叫做水仙游!”心中默念,那门身法,他给了洛烟儿,过于柔美,男子使用过于别扭,他便放弃了钻研。
洛星痕仔细看了一遍,这几张纸上的动作,是完整水仙游中间的一段,没有注解,没有运功路径描述,谢影能用一年时间排成舞蹈,也算颇有天赋了。
“殿下,您是否见过完整版?”谢影小心问道,眸中满含期待。
洛星痕点点头没有隐瞒:“这是一门武道身法,你非修士难以运转其中奥妙,不过单是动作姿态的话,我可以......传你一些。”
这是洛烟儿的专属,他传与旁人不合适,可谢影目光中的神采,让他不由心软,只是教授步伐动作,倒也不算泄密。
“多谢殿下。”谢影声调都不禁雀跃起来。
“咳咳。”洛星痕被那激动起伏的高峰险些呛了口水:“不必心急,过些时日吧。”
“骗人的托词吗?”一旁,女扮男装的那位冷笑一声:“出了这门只怕就不认账了。”
洛星痕白了秦纤巧一眼,也不怪她满口火药味,警惕自己的闺蜜吃亏,出发点是好的。
“我会找个画师,让其将动作画下来。”洛星痕解释:“难不成要我在此地完整的演示一遍?影姑娘能一次记住?”
“这门女子身法,我也着实羞于展露人前。”
秦纤巧愣了两息,目光再度从二人身上来回走动。
“噗嗤。”她有些失礼的忍不住笑出了声,掩嘴道:“倒是我错怪你了。”
“有何好笑?”洛星痕问。
“只是想到,将影姐姐翩然的姿态,换成一个僵硬的男子去展现,会不会把骨头都折断。”
洛星痕脸色微沉,骨折倒不会,但怎么着都有点男子故意娘里娘气的味道。
“言归正传吧,我也不能白得殿下的好处。”谢影拍了拍秦纤巧的脑瓜,让她安静下来。
“殿下.......偏要入我闺阁,引众怒也不惜,若只是单单看一眼这几张纸,小女不敢全然信服。”
洛星痕轻笑着摇摇头:“或许我真是冲着春宵一度而来,所言所行都只是麻痹世人,毕竟我已经进来了,不是吗。”
“殿下若要用强,也不会让纤巧跟来,还是莫要故意逗弄我等了。”谢影丝毫不惧,这一会功夫,她已经对洛星痕的品行有了大致了解,眼中无邪,只是一个阅历还不及自己的少年,或许有些血气方刚的念想,但绝不是易于冲动的禽兽。
“我等也不过是为了生计,强颜欢笑做着一份活计,但凡有其他出路,谁又愿意委曲求全,取乐他人。”
“难不成这罪身,要在此困一辈子?”洛星痕不解的问道。
“一辈子也不至于。”谢影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大抵在四十岁前,我们也能脱离此地,可那时已人老珠黄,又因为是犯官家眷,入了贱籍,赞下再多银钱,也买不了宅子,购不了田地,最好的出路,也只是带着年轻时的积累,去给人做小妾.......”
情之所至,谢影没来由的想将这能预见的一生,说与面前少年听。
洛星痕确是没有迎接她的目光,因为故意说出春宵一度几字时,屏风后的二人,险些刀剑出鞘。对于这些诉苦,他也不知如何作答,唯有同情。
教坊司是殿前司直属,陛下与国库的一颗摇钱树,就算是得宠的皇子皇女,也无法动摇分毫,这本就是多少年来,按照律法正当存在的营生。
洛星痕听的真切,好在谢影没有慌张,彼此闲聊气氛平和,那二人便也镇定了下来。
“原来如此!”洛星痕有了决断,那二人并非为自己埋伏的刺客,而是某人派来保护谢影不被人欺辱的护卫。
“多半就是那位镇海公的人!”洛星痕饮下一口茶,心底沉思着,两女也没有追问什么。
“幕后之人,果然是想引我来此,通过谢影与镇海公结仇,若不是机缘巧合识破了风家兄妹,想来也会有其他途径勾起我来此的兴趣.......”
“我出言故意得罪整楼人,成为瞩目的焦点,幕后之人反而不好继续动作,于镇海公而言,我便只是一个张狂的小儿罢了,此局应该算是化解了。”
单独得罪一人,与得罪一群人的性质是有截然区别的。
一早他便知,此行多半不会正面对上幕后之人,对方也不是要出杀招,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想让他与镇海公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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