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兄妹正在宅中啃着烧鸡,作为妹妹倒还保持着女子该有的仪态,端坐着,小块撕拿,风逸尘则是双手捧着半只,脸都埋了上去,啃的两颊油脂发亮。
“饿死鬼投胎吗。”风逸雪鄙夷了一眼。
“雇主是给了不少钱,但要留着给你娶嫂子,我还要买些资源冲击神元境,这烧鸡也不是天天都舍得吃的。”风逸尘嘴里满满的,含糊其辞。
“等等,后院好像有动静?”忽然他耳根一动,通玄巅峰的气息释放,发现院中有人落下,踩折了几根草木,那重量绝不是飞鸟夜猫能闹出的。
“一个通玄五重的小贼,我去会会他。”风逸尘虽然出身贫寒,修行资质也不算顶尖,可正是生活环境的逼迫,让他一直比大多数人更刻苦,方有了如今的成就。
“打更的?”他几息便掠到后院,看到一位更夫打扮的男子,正鬼鬼祟祟的沿着墙角摸索,手中还握着打更的棒子,只是锣鼓不在。
“好你个贼人,冒充打更的,半夜三更跑到大宅盗窃,随我去见官。”他一拳打出,不给辩解的机会。
更夫大惊,似乎跟那位殿下说的不一样啊,这边的兄妹二人不是同样做贼心虚之辈,应该小心翼翼吗,怎的这般突兀就出手,闹出大动静。
他只是一介散修,毅力也不够,大多数日子都是花天酒地,修为上都险些被徒儿追上,如何是风逸尘的对手,肚子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弓着腰半响缓不过气。
“少侠.......饶命!”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少侠?”风逸尘被这一称呼刺激的呆了两息,忽悠一股莫名豪情直冲天灵,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
他甚至都不去考虑,对方称这大宅的主人,不应是老爷或者大人吗?
“你是何人,偷偷摸摸闯进来意欲何为。”见对方已在拿捏范围,他才松弛些,开始问话。
“咳咳咳。”更夫喘了几大口,方能组织言语:“我......不小心得罪了后面那宅中的大人物,被他们抓回来动用私行,险些死在里头,好在我藏了些银票,收买了一位花匠,对方将我偷偷给放了。”
“我这才刚刚翻墙逃出,就遇到了少侠,还望给我一条生路,我这里还有一百两,权当借道的买路钱。”更夫紧张的掏出一张银票,生怕少年再给他一拳。
“后面宅子.......”风逸尘脑子一时转不过弯,目光来回跳动好一会,才恍然:“你是昨夜刺杀三殿下,被抓住的那唯一活口。”
这件事其实知晓的人并不多,风逸尘显然不是从在场之人口中得知,而是背后谋划着告知的。
“哎呀,抱歉啊,原来是义薄云天的侠士,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只会剥削欺压我等,快进屋喝口茶缓缓。”他不着痕迹的接过银票揣进怀中最里侧,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妹子并未跟来,心头长舒了一口气。
“不.......不必客气,那王府众人只怕很快就会发现我逃走,可能会派人过来搜查,我得离开。”更夫心底着实无语,这少年什么脑回路,这是想收留自己吗,一墙之隔,王府就算是做做样子,也会派人在这般看一眼吧。
“不急不急,你刚才说是一位花匠收了好处放了你?”风逸尘这会还算认真,眯着眼死死盯着更夫的神色。
“对,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只是看着很年轻,没能经受住金钱的诱惑。”更夫神色自若,好歹自己多了吃了二十年的白米,半真半假的话,轻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天助我也,这么大的把柄送过来,那位兄弟不想死的话,往后只能做我的内应了。”风逸尘险些笑出声来。
“你说的对,我得罪不起王府,又不忍看你这等侠士蒙冤惨死,为了防止有人来搜查,你走吧,这一百两,就当是踩坏我花草的赔偿了。”
风逸尘将人送走,在妹妹惊愕的目光中,回房写下一道讯息。
“幸不辱命,我已在王府中安插了内应。”
一只黑色信鸽,带着信息,在夜色中腾空,飞向了炎黄城外头,不知名的深山中。
不得不说,幕后之人做的隐秘到了极点,夜色下的黑色信鸽,就算是在墙后侧耳监听的洛星痕,也无从追赶,那大片山脉中,又有何其多的农户、江湖人士,就算找到了手持信鸽之人,多半也只是谋划着的又一个保险环节。
那只黑色信鸽,在夜色极浓处落下,有人解下纸条,再度绑在一只灰色信鸽腿上,放飞之后,又飞回了炎黄城内,一处灯火零星的大宅内。
宅内有人看了纸条,沉思良久,没有选择回复。
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好似随手落下了一颗棋子,能收获妙用更好,最终被吞吃成为弃子也无伤大雅。
收回听力,洛星痕的目的也达到了,静待对方出招。
一大早便有旨意传达王府。
夏擎天让洛星痕进宫,与皇子皇女一同听大儒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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