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深巷内,一座两层的精致小楼临水而建,此时一楼的一间小屋正影影绰绰的亮着烛火。
“你曾经救我一命,如今我也救你一命,你我便算是两清了。”
“公子何必这般着急与我划清界限?难道你甘心一辈子被你的父兄如狗一样的呼来喝去吗?”
迎着男人如刀般凌厉的目光,温洛馨清晰喊出他的名字:“司马少禹。”
司马少禹面色骤然一变,单手如铁钳般掐住她的脖颈,掌心脆弱的触感提醒他眼前人不过是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女子。
“齐夫人好手段,竟然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他手指稍稍用力,似是下一瞬便要将手中的脖颈掐断,“说!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的父皇如今旧疾缠身,命不久矣,而你的大哥将继承大统。然而,你的其他几个哥哥又岂会善罢甘休?你们西原国马上就要内乱了。”
温洛馨仰着脖子,略显憔悴的脸上满是自信:“你的那几个哥哥待你如何,想必你心中应当最是清楚,不论他们谁继位,你回国之后还能有活路吗?”
她娇柔地笑了下:“不如你与我合作,若是将来我能成为皇后,定会助你成为西原国的王!”
司马少禹松手,语气不屑:“就凭你?一个有夫之妇,如今连自身都难保,有何能耐去当皇后?痴心妄想。”
“你们那个五皇子……”他冷笑一声,“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个什么也不会的玩物,你未免太看得起他。”温洛馨并不把五皇子放在眼里。
这一世,若不是那两个女人多管闲事救了五皇子,他已经死在春猎那日。
一个从小便被囚禁在宫殿之中,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从未学过治国之道,对朝堂政务一窍不通,就算他登上皇位,那个位置于他来说如同坐在刀口之上,难以长久。
如今的局势,只要四皇子有夺权的野心,那个位置迟早落入四皇子之手!
“七殿下,我自然有其它筹码在手。你只需要……”
温洛馨说出自己的打算,双眼紧紧盯着司马少禹的表情。
“不急,待我回京之后,你可以慢慢想。”
次日清晨,温洛馨便乘坐司马少禹安排的马车,前往京城。
半路却一道一队正从京城方向出来,前往流放之地的官家之人。
温洛馨皱眉询问:“最近京城又有哪一家出事了?”
司马少禹诧异道:“你不知道?”
温洛馨摇头:“不知。”她目光看向渐行渐近的流放队伍,其中几人的面孔觉得有些熟悉。
“太子从皇陵逃跑,与此同时太傅府被抄家。”司马少禹说话间,饶有兴趣地盯着温洛馨的表情。
温洛馨猛地把头又转向流放的队伍。
看着越来越多的熟悉面孔,双眼难以置信地瞪大,大脑一瞬间空白。
双眼震惊又愤怒的怒吼:“难怪她们不让我回京!”
她猛地死死攥住司马少禹的手臂,神色近乎崩溃:“五皇子继位之后,难道只有太傅府被抄家?其它那些老臣呢?”
太傅府不止是太子的老师,更是先皇的老师,声望在京城之中绝对是无比崇高的。结果皇帝一死,太子失势,太傅府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抄家?
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绝不是五皇子那个废物能做出来的!
“这个五皇子登基之后,手段粗暴狠戾,他先神是下达了死命令,对逃去南边的太子穷追不舍,后又是罢免那些违逆他的老臣。”
司马少禹对于安阳国皇室的动乱倒是喜闻乐见的。
他勾唇笑道:“不过……五皇子继位之后,朝中许多大臣倒戈的速度,倒是令人匪夷所思。绝不像是一时兴起,更像是早有预谋。”
“正所谓,真是树倒猢孙散,墙倒众人推。他们都自顾不暇,又怎会出手帮助没了靠山的太傅府?”
温洛馨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一颗心紧跟着被狠狠揪紧,双眼慢慢染上绝望的神色。
没了太傅府,她便只有齐夫人的身份。
如今,齐赫巴不得弄死她!
原本以为,回京之后她尚有一搏之地,如今……
温洛馨泛红的双眼渐渐蓄满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苍白的脸颊滑落,心头涌出一阵又一阵的绝望。
“温洛馨!是温洛馨!”
忽然一声惊呼声响起,听起来像是温洛倾的声音。
温洛馨慌忙放下马车的布帘,将自己与外界撇清干系。
马车“哒哒哒”疾跑的声音,混着温洛倾的惊呼声和官差的呵斥声。
最后,只余马车疾跑的声音。
温洛馨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失了血色的唇惨笑一声。
终于明白那两人说,她们是在护着她。
如今,她是信了的。
司马少禹的声音响起:“还去京城吗?”
温洛馨深吸口气,满眼都是怨恨和不甘。
“去,当然要去!”她声音阴沉,语气决绝,“我不仅是太傅府的小姐,亦是将军府的妇人,更是神医温洛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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