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这时,洛倾城忽然朱唇轻启,柔声说道:“等等……”这一声“等等”宛如一道惊雷,在原本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炸响开来。
那府医听到这话后,心头不禁一阵窃喜。他暗自思忖着,莫非这位大小姐心里没底了,想要将自己留下来?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柳姨娘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尽管这抹得意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心思细腻的洛倾城给精准地捕捉到了。
正当府医与柳姨娘二人在心底暗暗自鸣得意之时,洛倾城紧接着再次开口道:“府医怕是记性不太好啊!您莫要忘记了,您虽身为我镇国公府的专属医师,但同样也是签署过卖身契之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与我府上那些普通的下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既然如此,又哪有您自行请辞的道理呢?”
此言一出,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那府医的脸色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铁青。他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几句,可面对洛倾城这番义正言辞的说辞,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语来。
而此时的洛倾城则是不紧不慢地转头看向灵儿刚刚请来的几位大夫,缓声道:“那就有劳诸位先生了,请为我的祖母把一把脉象吧。”说罢,她优雅地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标准的请的手势,动作轻柔而端庄。
几位大夫恭敬地应了声,便依次上前为老夫人把脉。第一个大夫把完脉后,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才道:“大小姐,老夫人这脉象有些奇怪,似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此毒积少成多,若长此以往,恐危及性命。”洛倾城听了,脸上露出悲痛之色,但眼神却闪过一抹厉色。
她看向府医冷笑道:“府医,你可有话说?”府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慌张解释:“大小姐,这定是有人陷害老夫,老夫绝无下毒之举。”
柳姨娘也忙不迭地帮腔:“是啊,大小姐,府医一直尽心尽力,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洛倾城却不为所动,轻声说:“是吗?可方才府医急着离开,莫不是心中有鬼?”
镇国公听到这话后,那张原本就严肃的脸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犹如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般怒视着府医,咬牙切齿地吼道:“好你个大胆的庸医!今日若不把事情说清楚,本公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而那府医此刻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洛倾城竟能从外面请来别的大夫前来诊治。然而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战战兢兢地看向镇国公,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国……国公爷息怒啊!老夫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给老夫人下毒呀!”接着,他又恶狠狠地瞪向那位为老夫人诊治的大夫,气急败坏地喊道:“一定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嫉妒老夫能当上国公府的府医,所以故意诬陷于我!老夫人不过就是得了普通的风寒罢了!”
面对府医的指责和谩骂,那位大夫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正眼都未曾瞧一下府医,只是一脸凝重地对着镇国公拱手施礼,然后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启禀国公爷,经过草民仔细诊断,老夫人此次昏厥并非简单的疾病所致,而是由于受到了外界强烈的刺激。而且依下官之见,这毒怕是已经在老夫人体内潜伏了多年之久,日积月累之下才伤到了身体的根基。还望国公爷明察秋毫,莫要被奸人蒙蔽了双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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