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城轻轻地拉着老夫人那略显干枯却依旧温暖的手,微微地摇了摇头,娇柔而坚定地说道:“祖母如此行事,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有的决策,城儿岂敢心生责怪之意?无论如何,城儿始终坚信祖母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我好。”
老夫人听闻此言,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眼眶微湿,满含愧疚与无奈地说道:“唉,我的乖孙女啊!这些年来,她们母女俩对你的那些明里暗里的算计,祖母可是全都瞧在了眼里。每每想到此处,祖母这心里就跟针扎似的难受。只恨祖母年老力衰,没有足够的能耐护得你周全。其实祖母心中何尝不想将她们母女赶出府邸,还你一个清静安宁之所。然而,城儿啊,眼下你即将年满十五及笄,你父亲又刚刚在战场上凯旋归来。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传出哪怕一星半点儿对咱们镇国公府不利的闲言碎语,恐怕都会给你们带来难以预料的负面影响呐。”
洛倾城低垂着头,乖巧地点了点,轻声应道:“祖母所言极是,城儿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老夫人慈爱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洛倾城的手背,宽慰道:“城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啦。不过如今好了,你父亲已经平安归来,往后你无需再像从前那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要是你真心想做之事,只管大胆去做便是,不必再有诸多顾虑。”
洛倾城闻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紧紧地握住老夫人的手,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祖母,您不要这样说,城儿不觉得委屈。这一切都是命数,城儿相信只要我们一家人相互扶持,总会度过难关的。而且现在父亲已经得胜归来,想必以后那些人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了。”
老夫人慈爱地看着洛倾城,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懂事乖巧,但这些年来你所受的苦,祖母心里都清楚。不过好在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等过些日子,祖母定会为你好好谋划一番,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寻一个如意郎君,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洛倾城羞涩地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祖母,城儿还小呢,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事情。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府中的事务处理好,不能让父亲刚回来就为家里的琐事烦心。”
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城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不过女孩子家终究是要嫁人的,你也该提前做好打算才是。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祖孙俩好久没有这般促膝长谈了,来跟祖母讲讲今日宫宴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
洛倾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后,便开始绘声绘色地向老夫人描述起今日宴会上所发生的种种趣事和奇闻。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老夫人听得入神,时而跟着轻笑几声,时而又皱起眉头表示关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渐渐深沉下来,如墨般的黑暗逐渐笼罩了整个庭院。此时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面庞,显得格外温馨。
老夫人服过药之后,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竟也慢慢变得红润起来,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洛倾城见状,心中稍感宽慰,她转头望了一眼窗外那黑漆漆的夜色,轻声对老夫人说道:“祖母,您瞧这天色已晚,时辰确实不早啦。孙女儿先扶您躺下歇息吧。”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老夫人扶起,轻轻放在床上,并仔细地为其掖好被角,生怕会有一丝冷风钻进去冻着老人家。
一切安顿妥当之后,洛倾城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老夫人盈盈一拜,柔声说道:“祖母,您安心睡个好觉,孙女明日一早定会前来给您请安。”
老夫人满含慈爱地望着眼前乖巧懂事的洛倾城,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我的乖孙女快些回去歇着吧。这夜色已深,外面还下着大雪呢,道路湿滑得很,走路可要千万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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