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阳坠落的瞬间,蓝羽抓住他西装外套的手被撕裂的布料割破。
暴雨裹挟着他的身影砸进下方的荆棘丛,带刺的藤蔓瞬间被染成暗红。
蓝羽扶着窗台剧烈喘息,脖颈的勒痕与掌心的伤口同时灼痛,却在转头时,看到季晨阳那把镶钻手枪正对着自己。
“游戏继续。” 季晨阳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明显的气音。
蓝羽这才发现书架夹层里藏着的微型摄像头,他染血的脸在屏幕里扭曲成狞笑,“地下室的炸弹,倒计时还剩三分钟。”
蓝羽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抓起软剑斩断绳索,朝着记忆中的楼梯狂奔。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红光闪烁,脚下的波斯地毯突然翻卷,露出暗藏的捕兽夹。
她凌空跃起,软剑挑开吊灯的链条,水晶碎片如暴雨般砸向地面,将陷阱砸得扭曲变形。
“往左第三个房间有密道。” 季晨阳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在忍受剧痛,“出口通向后山。”
蓝羽顿住脚步,对讲机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浅浅,这次换我放你走。”
暴雨拍打着庄园的每一寸角落,蓝羽在密道中狂奔,石壁上的霉斑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当她终于撞开出口的藤蔓,身后的庄园在巨响中炸开漫天火光。
爆炸声如惊雷撕裂夜空,蓝羽跌坐在泥泞中,身后冲天火光将云层染成猩红。
她扯下衬衫下摆缠住渗血的脚踝,荆棘在小腿上留下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不及对讲机里季晨阳那句 “浅浅” 带来的震颤。
暴雨冲刷着盘山公路,蓝羽贴着峭壁摸索前行。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她迅速滚进路边排水沟,泥浆灌入伤口的瞬间,咬住下唇才没让痛呼溢出。
黑色 SUV 的车灯扫过灌木丛,车斗里荷枪实弹的保镖让她心脏骤停 —— 季晨阳的势力显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当第七辆搜索车呼啸而过,蓝羽终于在黎明前摸到废弃的加油站。
生锈的加油机旁停着辆破旧皮卡,她撬开副驾手套箱,翻出半盒火柴和皱巴巴的地图。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斑驳水痕,脚踝传来的钝痛提醒着,必须在失血过多前赶到市区。
公路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蓝羽拖着伤腿踉跄前行。
身后突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她转身时已看清骑手黑色头盔上的骷髅标志。
皮卡钥匙被攥得发烫,她猛地踹开车门,在摩托车逼近的瞬间发动引擎。
轮胎在积水路面打滑,蓝羽死死咬住后槽牙。
后视镜里,骑手甩出绳索缠住皮卡后斗,她急打方向盘,将对方狠狠撞向路边护栏。
金属碰撞声混着咒骂声,然而更多的摩托车从山道两侧涌出。
蓝羽换挡加速,却在急转弯处被一颗石子硌得车轮打滑。
车门被猛地拽开,蓝羽挥拳击中来人面门,却被另一个人从背后抱住。
挣扎间,利刃突然刺入右下腹,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
蓝羽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前,她狠狠咬向挟持者的手腕,尝到满嘴血腥味。
晨光微熹中,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女士,女士!快打120……”
“你好,哪位?”裴砚琛接起电话礼貌问询。
“你好,这里是市中心医院普外科,有位女士需要做阑尾切除术,我们在她的手机上翻到了你的手机号,需要你来签字。”听筒那边传来护士急促的声音。
裴砚琛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随即恢复淡定语气回复道:“我二十分钟内到。”
医院走廊里回荡着裴砚琛急促的脚步声,定制皮鞋踏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在护士站刹住脚步,西装下摆还在晃动:“蓝羽,刚送进来的刀伤患者。”
“裴先生这边请。” 护士领着他快步走向医生办公室,“患者右下腹刀伤导致阑尾破裂,必须马上手术,存在术中出血、感染等风险,这是手术知情同意书。”
裴砚琛接过文件,钢笔尖悬在签字栏上方三秒,最终落下的字迹力透纸背。
“术后有多大把握恢复?” 他将文件推回,领带夹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主刀医生摘下眼镜擦拭:“手术顺利的话,一周可出院,但患者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需要长期调养。”
手术室外的电子屏亮起红灯时,裴砚琛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纽扣。
他坐在长椅上,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机。
两个小时十七分钟,裴砚琛数着走廊尽头的消防栓,第七次起身踱步。
当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他几乎是瞬间迎上去:“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 医生摘下口罩,“不过患者失血过多,还在麻醉中,需要密切观察。”
裴砚琛走进病房时,蓝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抚平她凌乱的发丝,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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