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投来若有若无的打量。
虽然都是一起长大的,但是萧凛性格孤傲,和其他人家中又并非是世交。
他本人小时候在边关长大,回京城的时间晚,以前就没少受排挤。
这次萧凛立了大功,其他人佩服有之,嫉妒更甚。
谢慈是特地请萧凛过来的,这时候其他人不给对方面子,他肯定得捧场。
“霁元能来,我这席面顿添光彩。”
谢慈这么说,其他人心里都犯嘀咕。
大周“三元”,景元、霁元、福元都是陛下亲自赐字。
这谢景元和萧霁元平日里关系不见多和睦,今日倒是如此给面子,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在座中,独孤家的人最愣。
老二独孤正面露挑衅,“萧世子是大忙人,能陪着我们这些闲人喝酒,可真是不容易……”
“你闲就去找差事做,在这里抱怨什么,难道陛下还能不给你差事?”
娄嘉敏打断独孤正的话。
独孤正黑塔般的身姿,原本浓眉大眼的脸此刻看着有些委屈。
谢慈早知道娄嘉敏肯定会出言维护,此刻毫不心虚的招呼人入席。
在座都是武将弟子,谈论的也是边境战事。
娄嘉敏听了几句,都在讨论匈奴,巫羌等国割地赔款的事情。
以前娄嘉敏从不关心这些事,此时倒是听得认真。
上了酒菜,没说两句话。
外面大街上,突然一阵喧嚣。
有侍卫在沿街窗边看了,过来回禀,“侯爷,是忠顺伯府的马车。”
一听这话,在座的都来了兴致,纷纷离座往窗边一站。
只见忠顺伯府的马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一连撞翻好几处摊位,那马发了狂似的,谁也拦不住。
这要是平时,楼上的这些公子肯定会下去帮忙。
但是忠顺伯府刚刚得罪了福元殿下,是以所有人都在楼上冷眼旁观,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马车惊动街上的巡防卫,已经远远跑了过来。
却没有来得及,马车侧翻,里面的人直接跌了出来。
只见一位身穿绿色罗裙的妙龄女子在地上翻滚几圈,然后撞到了街边的拴马石,没了动静。
“这好像是赵意欢。”
齐王皱眉开口。
“赵意欢?”
就是那个得罪了福元殿下的赵意欢。
“这……福元,和你没关系吧?”独孤杰愣愣的问。
娄嘉敏挑眉,“怎么,你要去告发我?”
听到娄嘉敏这么说,独孤杰大惊失色,“你怎么比我还傻,就算要动手也要等个几个月,赵意欢这时出事,别人肯定要往你身上猜。”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心里想的和独孤杰一样。
谢慈也盯着娄嘉敏,已经在想怎么善后了。
娄嘉敏却展颜一笑,“你们都这么想我啊,一个赵意欢而已,不值得我费心,这事和我没关系。”
独孤杰长松一口气,“没关系就好,没关系就好。”
齐王眼中担忧不减,“只怕就算和你没关系,也有人想要把这脏水泼在你身上。”
“九哥,我是公主,可不是谁家的泔水桶。”
娄嘉敏转身坐回筵席间,姿态坦荡。
其他人都觉得既然娄嘉敏这么说,那肯定是没问题了。
只有萧凛往这边看了一眼又一眼。
酒喝到一半,趁着其他人喝酒的时候,娄嘉敏出来透透气,不多时身边便站了一道身影。
“今日之事,疏漏太多。”
娄嘉敏一抬头,看见对方没什么好脸色,“你是来教训我行事不周的?”
萧凛听到公主殿下的话并不生气,放缓了语气,“还在生气?当日贸然离京是我不好,给你带了赔罪礼,改日送到书局。”
放在之前,娄嘉敏会生气,但是自从知道他们活在一本书里,命运不曾由己之后,她对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已经释怀了。
“萧霁元,我没有生气。我已经想明白了,无论是你远赴北境平乱,谢慈奔走东南海岸,还是其他人各自安去,你们为国为民,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子,总应该懂事才对。”
她这样懂事明理,萧凛却不见高兴。
“敏敏,我从未嫌你不懂事过,以前如何,现在仍旧可以。”
对方目光澄明,娄嘉敏垂下眼帘,萧凛今年十九岁,在书中他死时也不过二十三。
书里写,自武安侯世子萧凛十九岁立功归京,便与福元殿下势同水火,两不相融。
现在想来,是她一直在赌气,以至于渐行渐远。
可她自从记事后,每天都能和萧凛见面,三年于其他人不过是弹指一瞬,于自己却是漫长难捱。
“我都说我长大了,当然不会和小时候一样。”
娄嘉敏虽然表情还是骄傲,但是语气比之前缓和许多。
萧凛见她真的不生气了,这才稍微放心。
在他眼里,京城哪里都不如北境,让他惦记的唯有一人。
两人之间嫌隙消除,虽久别重逢,关系却已经向幼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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