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川县到六津渡,距离有五十里路。
正午时分,李良亲自押送着王二麻子的囚车驶出了县城,周大彪则率领两百名官兵作为护卫。
陆云川带着马山等七位镖师兄弟跟随。
“哈哈哈……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就敢抓老子,这下该知道我黑水涧的厉害了吧?”
囚车内王二麻子嚣张至极。
“他娘的!”
周大彪骂了声,跳上囚车,反手便给了王二麻子一个嘴巴子,“杀不得你,还打不得你啊?”
“有本事你就打死老子,看我大哥血不血洗你们平川县!”
王二麻子大声叫嚣着,一口血唾沫吐在周大彪身上。
“老子!”
周大彪拳头赚得邦邦响。
“好了,周县尉,不必跟一个水匪多计较?”
陆云川赶紧拉开了周大彪,真怕这莽大汉一个气不过,真将人给打死了。
“姓陆的,昨夜之耻,老子记你一辈子,懂了吗?”
王二麻子瞪着陆云川。
“你下辈子能记着我更好。”
陆云川冷笑了声,“啪啪”反手两个耳刮子,扇在王二麻子脸上,随后用口塞塞住了他的嘴。
王二麻子只能干瞪眼。
“贤侄啊,前面便是六津渡了,你真的有万全之策了?”
这已经是李良出城以来问的第七遍了,毕竟他是个读书人,二十年县令安分守己,这种押送犯人与匪帮谈判之事还是头一回,难免会有些心慌。
“叔父放宽心,我早已安排妥当,您到时候只需要站在岸上观看即可。”
来到六津渡。
渡口附近的酒肆商业早已被清空。
冬季酉时,天昏地暗。
凛冽的寒风吹得河面水波荡漾,河中央摇曳着一艘黑帆大船,大船旁还有十几条小船,水匪喽啰举着火把,看数量足有二三百人。
船头两立一坐,有三个人,坐着的那人便是被陆云川砍断双足的过江蜃吴烛,
站在最前头那人身高八尺,身披一间黑色大氅,仪容十分霸气,他便是黑水涧总舵主“翻江龙”王天魁;
王天魁身旁的九尺虬髯大汉,便是黑水涧黑帆堂主,“水霸王”孟铁锚。
官兵这边封锁了渡口,囚车被推倒了岸边,崔世军摇着渔船也就位。
“喂,河面上那群狗日的,王二麻子就在这里!韩驿丞何在?”
周大彪声音大,便让他来喊话。
黑帆船这边,王天魁招了招手,两名喽啰押着驿丞韩洋走上甲板。
韩洋鼻青脸肿,也是被揍了个不清,他哭喊道:“李大人,陆押司,快快救我啊……”
“嚷嚷什么呢你!”
孟铁锚一个肉巴掌扇在韩洋脸上,直接将其打懵了过去。
“舵主,官府卑鄙狡诈,上回黑云寨来劫囚,就是别他们用假囚犯给骗了,时下天黑得很,让王二哥讲句话,确认身份了再来。”吴烛出声提醒。
“吴老弟倒是细腻。”王天魁点点头,冲孟铁锚使了个眼色。
孟铁锚单手举着韩洋冲岸上喊道:“喂!对岸的,你们要的这厮就在我手中,快快让王二哥说句话!”
这家伙的嗓门儿也不比周大彪小到哪里去。
周大彪还以颜色,将王二麻子从囚车里拽了出来,单手拎在掌间,撤掉其口塞,“麻子,闹句话给你那帮狗日的听!”
“大哥!大哥是我!快快救我啊!”
“啪!”
周大彪甩手便是一个耳刮子扇在王二麻子脸上:“嚷嚷什么呢你,吵得老子耳朵嗡嗡的!”
“喂,对岸的,先放了王二哥!”
“为何不是你们先放了韩驿丞!”
“老子将他丢进河里喂鱼!”
“老子把它剁碎了喂鱼!”
“有种的河面上来!”
“你他妈为何不上岸来!”
“放人!放人!放人!”
一边喽啰大喊,官兵不甘示弱。
“安静!”
“听陆某一言!”
陆云川清了清嗓子,朝河面上喊道:“咱们双方都清楚,谁先放人都不能得到保障,我们何不同时放人?”
王天魁听了有理,“你要如何?”
陆云川说道:
“我们各腾出一条小渔船,互相将韩驿丞,王二麻子放上去,再派一人摇桨护送,等两艘船相遇,再让摇桨之人交换船只,各自送自己的人回来……但我劝你们莫要耍诈,否则岸上乱箭齐发!”
王天魁并未及时答应,而是看向一旁的吴烛,“吴老弟你怎么看?”
吴烛左右打量着岸上的陆云川,天太黑,隔得太远,他也看不清,可总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也没有多去仔细怀疑,而是道:
“在河面上换人,优势在于我们,不怕他们使诈;而就算他们使诈,我们也有水鬼堂不是么?”
王天魁点了点头,便回话答应了,随后腾出一条小船,将韩洋放了上去,并差遣一名喽啰负责摇桨送人。
陆云川这边也将王二麻子放上事先准备好的渔船,由崔世军负责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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