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加重,令陈运不禁想起之前的那几次,如果师父真是用婴儿来行使轮生术,那么他就是帮凶!陈运脸色极为不好看,脚步轻飘险些站不稳,他的肩膀被吴期一把搂住,稳下身形,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对陈杏媛和陈思源行起死回生之术?还有我为什么会睡过去?我明明在您身边专心学习医术,丝毫不敢放松精神,怎么会睡着?”陈运一步步走近,他站在离陈丛席三米远处面向昔日的尊师,“小屋香炉里燃烧的安神香,师父您作何解释?”。
陈运双肩发抖,他已经无力再站稳,轰地蹲在地上,双手抱膝,低头痛哭起来。
天边的乌云逐渐增多,飘聚一起,把月亮挡在后面,原本清冷的夜晚,空气中的湿润度却陡然增加,凉意爬上陈槐的胳膊,他警惕地冲吴期示意,随即两人快速攀到屋顶,就听到陈丛席的笑声穿过陈运的哭嚎,直抵他们的耳朵。
陈槐半蹲在屋顶,他右手握着半化形的承影剑,剑身透明,唯有边缘能看到若有似无的线,远处千漯河的咆哮,正汹涌地朝山下奔袭。果然如他察觉的那样,在登天峰时,越往上走,陈槐更是能敏锐地察觉到空气湿度的变化,观山势看天色,登天峰的左右两侧完全不同,尽管身处黑夜,但是雾气的浓淡和空气的改变,足够令陈槐警惕,更何况他记起现在副本的主题名——水牢。哪怕是再普通的游戏,也不会起相悖的游戏名,更何况他们参与的,还是要命的副本,怎么可能不谨慎。
方才从千漯之地一路上行,周围的地势已被陈槐尽收眼底,横在半山腰内凹处的陈家村,背靠参天高山,更有源源不断的水流作伴,本就是易守难攻的地形,以这座山为轴,方圆百里,包括陈家村和千漯河,全部可以视作天然牢笼的材料。联想之前他在湖河市的高山所看到全市地形,和如今的陈家村,可谓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天然巨大的凹陷型洼地,但凡心术不正之人,以此为炼术厂,轻松取人性命一点也不难。更何况,这里丝毫不缺水源。
陈槐居高临下地对陈丛席说:“从我们进入陈家村的那一刻,你就在计划,夺灵魄,取精血,延寿命,你做的每件事,都在为你的长生做准备。包括从里界消失,先我们一步抢进副本,成为这里的主宰。我说的对吗,纪长安?”
陈丛席狂妄地笑道:“你就如此肯定?我若不是纪长安呢?”
“你既然敢做,何故不敢认?湖河市的一切皆为你所做,如果我没说错,历史上的前朝,杀害你全家的那位帝王,可是转生到了湖河市?”
纪长安双手抱臂,嘴角上扬的发出一声嗯。
“你竟如此睚眦必报,你为报仇,杀害他的后代不够,还要寻了他的转世?转世之人何辜?湖河市百姓何辜?你转山海之势,利用原属湖河市本该的水量,全部为你的自私做嫁衣!”
陈槐紧握承影,时刻准备寻找机会刺向纪长安。远处的水势浩荡,水流之声越来越近,从高山奔来,誓要淹盖整个村庄。
陈槐屏息,感知远处余千岁的气息,还没有察觉到,这就意味着余千岁还没得手,他得继续拖延。
“纪长安,你逆天而行,你的命格是不是早已受不住了?”
纪长安冷眼嗤鼻:“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知道,只需知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的极阴之命,可比小孩子的命好用多了。”他话音刚落,左手掌心徐徐升起一团灰色的雾气,雾气接连成团,一团又一团地朝陈槐飞击。
陈槐手握承影一一劈过,瞬间闪身从屋顶跳下。现在吴期的系统依旧用不了,他没有趁手的道具,索性被陈槐安排接洽余千岁。
陈槐挥舞寒霜利刃,语气十分不屑:“灵魄困不住我,别废心机了。”
纪长安退至屋内,猛然关门,他藏在门后说道:“可是却能给你增添麻烦,我何乐不为呢。”
一团团的灵魄球四面八方朝陈槐袭击,偶有几个朝着吴期飞奔,令他着实分身乏术。陈槐闭上眼睛,承影被他变成实虚两把剑,前后刺击,剑出铮鸣,弹指之间,余千岁拎着陈思源的后脖领子,踹开了后院的门,他挥着下半本的《山水经注》兴奋地冲陈槐喊:“我拿到啦!”。
吴期早先一步把陈运拉到隐蔽的角落,和余千岁一起,对着《山水经注》翻阅起来。
“陈哥!你说的回魂之术上面没有记载啊!”吴期大声喊着。
陈槐落下一句,“把陈思源喊醒,他必然会”,交代完后,他直奔纪长安方才躲进的屋子。
屋内亮如白昼,随着陈槐深入,发现这里别有洞天,顺着楼梯走到地下,里面甚为宽阔,激荡的水声从四角传出,藏在高耸靠椅背后的,正是罪魁祸首纪长安。
“你要让我们全部死在这里,好给你的长生大业添砖加瓦是吗?”
纪长安转过身,他指着一角的水球:“这里,就是湖河市所有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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