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是对草生和石头非打即骂,但那是有原因的,这两个蠢笨如猪的家伙,将来既然要继承他的衣钵,不多经历点怎么能行。一个两个的,各比各蠢。
而且他是师傅,他骂徒弟那是理所应当。但是别人不行,就连这恒通客栈的老板月如纱,都甭想在他这里指责草生和石头。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小孩儿,哪来儿的胆子,居然敢当面说他两个徒弟不是人!这意思不就是在骂他不是人吗!
李满仓脾气向来不好,平日里无火自燃,更别提现在还有人煽风点火。他唰地一下从案板拿起菜刀,横空划过抵住吴期的脖子,“你个没娘养的小杂种,说谁不是人呢。”
擎风眼见局势紧张,急忙上前按住李满仓的手,同时示意吴期向后撤。
“不好意思,我这小兄弟说错话了,您几位忙着,他我就带走了,不劳您费心。”
擎风懒腰将吴期扛在肩上,转身就朝传菜门跑,三步两步登上楼梯跑回茉莉园。
短短半分钟,两个人都累得不轻。
余千岁见两人以这种方式回来,先是一愣,随后眉头紧皱:“你们两个这是……”
“练习负重跑?”
擎风将吴期放下,喘着粗气说:“老大,有什么事情你问他吧。”
吴期揉着一路被颠疼的肚子,果然人壮也不行啊,擎风一身肌肉,硌得他肉疼。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迅速喝完,神情紧张地小声说:“我真的怀疑后厨有脏东西,特别是那俩帮厨,他们好像不是人。”
擎风一听这话,无力地拍脑门,又来了。
吴期这下去半天的时间,经历了什么,怎么胡言乱语起来。
陈槐提取到关键词,他寻着光亮,找到吴期的位置,心思沉重地问:“你见到草生和石头了?”
“嗯呐,见到了,陈哥你是不是也见过。我说的没错吧,他俩绝对不是人。”
“你没和他们起冲突吧?”
吴期一脸正气,“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做那种事。”说罢他向擎风挤眉弄眼,不该说的别说。
陈槐让他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全部交代清楚。
三人沉默不语,如同在看独角戏,吴期陈述往事时,手脚并用,时而跳到椅子上,时而蹲在原地静止不动。所遇经历在他独自演绎下,余千岁给出评价。
“你真应该去北电学表演,多好的苗子啊。”
吴期嘿嘿一笑:“这不是让你们能更加生动直观地感受吗?怎么样,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感觉,后厨那俩男人,不是正经活人对不?”
陈槐表情严肃,吴期的遭遇让他顺其自然想到之前,遇到草生那回。同样的在他面前大变活人,肉眼可见地变了性情。而且听吴期这样描述,看来草生比之以往,又瘦了不少。
吴期不过经历了两次跳窗,再从后厨跑到大堂,不算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感受到的时间流速,和他们的不一样。如果没有擎风及时喊住吴期,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吴期止不住地打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哗啦啦掉落一地。
“这么说我刚才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
陈槐摇摇头,“我认为不是。当时我在二楼夹层,很明显能够看到里面的空间架构十分庞大,而且走廊深处应该另有空间,只不过我当时还没走到那里,就被丢了出来。依你所言,你从荷花园的窗户跳出去,却在后院落地。”
“如此可见空间架构应该已经发生了转变,所以你才会误入另一空间。”
吴期眉头紧蹙,万般焦急地琢磨。
“这不对啊。你们看啊,假设我真的在某些作用力的情况下,跑到另一个空间,所见皆是真的。那么风哥喊我的时候,不应该也看到了吗?”
擎风表示没有,“我刚下楼梯,就看到你站在前台边上一动不动,跟块木雕一样。其他的东西,和平常一样,饭店进人,小二招呼……唯独你像被定住了。”
吴期对此心怀感激:“多谢多谢,还好你叫我了,我当时快被吓死了。脚底的寒意一个劲儿往上爬,我动弹不了,也说不了话。但是在你叫我的时候,周围的景象霎时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了。”
余千岁手指轻敲在桌面画圆,“这还不简单。眼看就半夜了,到时候我们再分头行动不就行了。你们两个照旧去后院,寻找那个地道。这一次切记,吴期你走楼梯,擎风你去荷花园跳窗户,看看你们两个能不能同时汇合。到时候算一下时间差。我和陈槐,去二楼夹层。”
“有问题吗?”
几人齐声道:“没有。”
半夜三点,和上次一样的时间。
吴期悄悄打开门,观察走廊四下无人后,他冲身后三人点点头,时间到了,出发。
原本应该空空荡荡的房间,因吴期提前准备了四个傀儡娃娃放在屋里,显得和白天毫无差别。而且若是有人趁此机会动手,傀儡娃娃还能有一次感应提醒的机会。
吴期蹑手蹑脚地往后院跑,果不其然,这个时间点的后院,那条隐藏的地下通道出现了。他把消息同步给另外几人,做好准备只待擎风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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