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面部肌肤,明显能够看到有东西在皮肤下面蠕动,动作幅度越发增大,颇有破土而出的架势。
擎风的拳头倏地捏紧,下一秒被余千岁嘱咐不要冲动,一切静观其变。
随着在地上打滚的食客越来越多,月如纱轻挥衣袖,罗裙甩动,空中的香气浓度加重了两分,余千岁几人虽戴着透明面罩,能够过滤气味当中的有毒气体,但仍能闻到这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香气,然而在地上狂抓脸部的那些食客,手上的动作渐渐停止,大约五分钟过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大字摊开在地上,仿佛只是陷入深度睡眠。
月如纱冲着后院的方向拍了拍手,清脆的拍手声落地,大黄二黄蹭地出现在传菜门的位置,未听月如纱有其他言语,兄弟两人利落地清理场地,而那些坐在椅子上的食客,无不被这动静吓得大惊失色,各个不敢发出声音。
月如纱又是长袖一甩,剩下的食客原本紧绷端坐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推杯换盏喝得美不胜收。余千岁当即给吴期和擎风一记眼神,各自举起酒杯,免得被发现他们的异常。
几次浓香攻击,令余千岁内心的猜测有了验证。
恒通客栈的老板月如纱,果然是客栈封锁只进不出的参与者,单是知情者,恐怕不会做到她这样,现在几天过去,月如纱的行径越来越有恃无恐,就连粉饰太平都不做表面功夫了。根据这几日的表现,余千岁推测,月如纱从暗地里实施转成当面运作,看来她想要的那件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
而且看她的神情和表现,很显然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自信,亦对结果十分自信,大有提前开香槟的意思。
余千岁内心腹诽,大多数提前开香槟的,几乎都没有好下场。虽然现在不清楚月如纱究竟要做什么,但她的一切举动,都和最初她口中的那个户使老爷脱不了干系。
他们大费周章,让无数人走进客栈,又离不开客栈,为了什么……总不能是生祭,要一批批新鲜血液的注入,和每个人的命吧。
现在陈槐不在这里,余千岁内心有再多想法,也不想开口说出来,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几个结伴而行,他和陈槐成了小队的主心骨,需要武力解决的,便是陈槐执剑。需要脑力解决的,陈槐懒得动脑,他便动脑思索。
至于吴期和擎风,是同伴,队友,独身时能各当一面,在团体里又各自发光。但是余千岁总觉得,即便陈槐和他们一样,都是同伴、队友,然而有些说不清楚的地方,还是不太一样,至于哪里不同,他思考良久也没有答案。
不知道陈槐现在身居何处,怎么样了。
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间下起瓢泼大雨,哗啦啦的流水声冲刷着客栈的四周,一时间天空黯然失色,原本清澈干净的蓝天,此时被一层厚重的灰黑色雨幕笼罩,余千岁目光看向敞开的门外,人来人往的街道顿时响起奔跑声,相互穿插的行人匆匆跑过,不少路人齐聚客栈的屋檐下。
翠翠瞧见了,急忙揽客,让这些人进店避雨。
“多谢!”
“谢谢,谢谢。”
……
擎风轻声和余千岁说了几声后,步履疾驰跑到后院,他跑到凉井旁往下看,翻滚的井水,已有向上涨的趋势。随即他跑到厨房,借着木门隐去半个身形。
刚才大黄二黄应该就是从厨房过去的,然后带着那些倒地的食客一一消失在后院,光是搬人,就搬了不下十趟。
擎风探着上半身向里看,此时的厨房,和他之前查看的并无两样,半点没有活人行动的迹象,那刚才黄家兄弟从哪儿出来的?
这道传菜门连接的只有后厨和大厅,难道还有隐藏空间,没有被他发现?擎风眉头紧锁,他环视四周没有发现其他动静,快速向厨房里面跑去。
之前已经探查过了,厨房的墙面全都是实墙,还是有他遗漏的地方?
擎风再一次摸索墙面,他一寸一寸贴着墙面往里走,来到传菜门,陈旧腐朽的门框,周围的墙体没有丝毫异样。这便奇怪了,那两人总不能凭空出现的吧?
现在适逢天气突变,恐生变故,擎风不再对此地有所留恋,急忙原路返回到餐桌,路过坟坑的时候,他特地多看了几眼,这些尸体的动作幅度变大了,一个个地好似从半坐变成半站。
擎风把这些观察全部一一告诉了余千岁,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吴期的右脚踝,吴期察觉到投来的视线,脚掌向后移了两寸,“怎么了?好端端看我干什么?”
余千岁摇摇头,“没什么。”刚才擎风把没说完的话,编辑成消息发给了余千岁,“那些尸体的手臂,或左或右,全部缺失一半。”考虑到吴期脚踝上还缚着手骨,擎风没把这句话当面说出来。
余千岁看向吴期手中变得四分五裂的探测仪,“你拆完发现什么了吗?”
吴期焦躁地抓了抓脑袋:“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