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想到这里,上回吴期答应给他的积分,是不是还没清账呢?
余千岁记不清了,不过他猜测,按照吴期的记性,估计也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救出吴期,再顺便敲他一笔。
谁会嫌弃积分多呢?
“我推测,吴期对西文来说,应该还有利用价值,你们没听西文说,他的千秋大业快要成功了。这就说明,吴期对西文而言,肯定有用处。”余千岁分析局面,“我认为咱们现在可以放缓寻找吴期的速度,先去找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弄清楚薛立和西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千岁拉起陈槐,“高兴点,头一回见你这么为别人着急。”
“若是有天你同样为我这般着急,那我肯定会很高兴。”
话锋一转,陈槐的脸僵住了,半晌他才说道,“没事儿别咒自己,大家平平安安的不好吗?”
余千岁隐在扇子后面的嘴角勾起浅笑,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喜欢看陈槐被他撩拨地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平平安安的。”
擎风机械般转头,这天可真天啊,这雨也真雨啊……老大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还得办正事。
余千岁吩咐擎风,“我和陈槐负责去找镇上的老者,探听以前的事情。你去找先前在寺庙的玩家们,到时候我们再用传音镯联系。”
好在这赏金活动的钟楼,针对攻击和防御性的道具屏蔽度较高,反倒是千里传音镯这种毫无攻击力的道具,没有被加强屏蔽,只不过用起来得找准时机,不然就和在荒郊野外使用手机一样,信号不稳。
三人分头行动。
永夜镇的居民,在看清他们赖以信仰的西文大人究竟是什么怪物后,他们的信仰瞬间崩塌,以往崇高的敬意,成为现在遍体生寒的恐惧。
太可怕了。
他们磕头祈祷虔诚叩拜的神明,居然会有一天,当着普罗大众的面,直接了结百姓的命,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他们眼中消失,惊恐、害怕,藏进心里的颤抖,让他们变成缩头乌龟,各个跟鹌鹑一样不敢动一步。
即便西文已经消失,但是谁也不敢肯定,他会不会在暗中监视,又会不会突然出现,杀了他们所有人。
“儿啊……我的儿……”
一声声悲泣的哭诉,在安静如鸡的人群中格外显眼,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脑袋更是垂落,眼睛不敢看向别处。
唯有一名妇女,戴着打补丁的头巾,颤颤巍巍站起来,形如枯槁的手没有活人般的血色,黑棕色的皱巴皮肤,裹在极细的骨头架上,她的裤腿长短不一,即便暴雨如雷,天色如墨,也能看清她因常年洗刷变白的旧衣服,草编的鞋子在她脚上趿拉着。
妇女悲泣痛哭,她一步一步来到山童的尸体前,抱着无头山童放声哭喊起来。
“儿,我的儿……”
“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有能力。”
“儿啊,娘带你回家,这就带你回家,我们不当山童了,我们回家去。”
……
女人放声悲嚎,银针似的痛苦密密麻麻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她抱着怀里的孩子,边哭边四处张望,李小的头呢,他的头去哪儿了。
“谁看见我儿的头了!”
没人回答。方才场面混乱,谁也不确定有没有踢到山童的脑袋,更不知被踢向何方。
“帮帮我,我给大家跪下了。”
她声嘶力竭地哭天抢地,有几次差点没喘上气,奈何她的跪拜恳求,没有一人愿意帮忙,谁也不敢冒着被西文偷袭的风险,去帮她的孩子找脑袋。
若是西文出现,见众生四散,没有老实跪拜,恐怕下一秒他们的脑袋就会不保。
陈槐欲要上前,却被余千岁挡住去路,“你要做善事?”
“不算善事,从古至今不都是讲究入土为安吗?”
“就连以前宫中的太监,迈进棺材前还要把割下去的那块重金赎回来。更遑论一个小孩子,而且他分尸下葬,不是好事。”陈槐平静地看向余千岁,“我不想让我们在这里,多添一重麻烦。”
“而且……”陈槐举起左手,“我损失了一格血,应该是在和西文对打的时候。如果你想让我平安进到第五层,现在应该让我去找回那孩子的脑袋。”
“千岁,尽管我最烦好为人师,但这次,我想告诉你,关于人死入土的事,我应该知道的比你多,了解的也比你透彻。”
陈槐拍拍余千岁的手掌,把余千岁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拽下来,随后大步流星站在祭台中间,他身体悬空,脚尖踮在竖起的剑柄上面,如此以来视野高远,看得更为辽阔。
余千岁默默退到一旁,雨幕中陈槐欣长的身影,和当初在《水牢》副本里见到的陈槐重合在一起,一样的湿身,一样的身形,但此时他的心境已经不同了。
当初他故意选择和陈槐一样的副本,完全是最初陈槐进新手副本时,两人之间第一次的见面,给余千岁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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