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仙阵”,三大天尊同时怒喝。薛枫仰首之际,见七道寒芒自宇宙深处撕裂星河而来,诛仙剑的赤芒染透半边天,戮仙剑的幽蓝让云霞凝结成冰晶,陷仙剑的靛紫如毒蛇吐信,绝仙剑的银白割裂时空,断仙剑、碎仙剑、灭仙剑则化作三道漆黑残影,在太虚中织就死亡经纬。七柄仙剑悬浮成北斗状,却在尾端衍生出混沌纹路,每道纹路都流淌着弑神屠仙的暴戾气息,所过之处,星辰核爆般炸成齑粉,天河倒卷成血色瀑布。
“此阵汲取三十三重天杀伐之气,以天尊精血为引,剑基是恒古开天斧碎屑……”老君在云端惊呼,拂尘骤紧,“当年道祖座下曾以此阵斩落混沌魔神。”
话音未落,三大天尊已化作三道流光立于弑仙阵三角。大天尊手持先天八卦图镇守乾位;二天尊头顶二十四颗定海珠,在兑位布下混沌钟虚影;三天尊横跨离位,手中法器化作山岳大小的金色旋涡。七柄仙剑应声震颤,剑身上浮现出蝌蚪状的上古杀文,裹挟着千万年的血腥怨气,在空中拼出巨大的“弑”字,笔画间有无数阴魂哭号溢出,凝成遮天蔽日的鬼面虚影。
薛枫瞳孔骤缩,混沌慧眼中七剑轨迹暗合宇宙大爆炸的奇点模型,诛仙剑代表物质爆发,戮仙剑象征反物质湮灭,其余五剑则对应暗能量、暗物质、中微子震荡等宇宙基本力。剑阵中央的时空开始坍缩,形成直径千里的黑色涡旋,涡旋深处传来齿轮转动般的轰鸣,每一声都让天庭废墟的碎石悬浮而起,在半空炸成粉尘。白樱雪握剑的手渗出鲜血,七彩剑骨领域竟在剑意压迫下出现蛛网状裂痕。
薛枫暴喝一声,右掌光子光球骤然膨胀,百万度高温让周围水汽瞬间电离,形成青紫色的光晕;左手的暗子旋涡化作黑洞,连光线都在边缘扭曲。两股能量在他胸前交汇,阴阳太极图从丹田窜至眉心,继而分裂成四象图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虚影显化,每只神兽都有万里之长,龙鳞虎纹间流动着星辰碎屑。
“太极生两仪,两仪化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卦定乾坤!”薛枫双掌推出的刹那,四象虚影化作流光融入弑仙阵。七柄仙剑突然发出不甘的悲鸣,诛仙剑的赤芒被染成青碧,戮仙剑的幽蓝竟泛起金芒。
爆炸发生在刹那之间。光子与暗子的对撞引发连锁反应,如同在弑仙阵核心投下一颗微型宇宙大爆炸的奇点。七剑组成阵型先是被压成扁平的光碟,继而像被戳破的肥皂泡般迸裂,无数剑气碎片如超新星爆发的辐射流,横扫三十三重天。二天尊的定海珠被震碎三颗,化作漫天荧光;三天尊的法器出现蛛网裂痕,大天尊被八卦图反噬,口吐三口先天紫气,道袍上的云纹全部倒卷,露出胸口狰狞的剑伤。
“不可能!此阵曾斩混沌魔神……”二天尊踉跄后退,却见弑仙阵的图纹如融化的蜡油般滴落,每一滴都在虚空中砸出直径百里的凹坑。
薛枫的混沌慧眼穿透能量乱流,清晰捕捉到七剑运转的弦振动频率,原来弑仙阵本质是将宇宙大爆炸的能量压缩,通过七柄先天灵宝作为共振腔,引发时空结构的链式崩塌。“原来如此……就像用放大镜聚焦阳光点燃纸张。”他抬手一吸,七柄仙剑被他吸入体内。
西方天际传来梵音如海啸。一尊高达数万丈的佛陀虚影缓缓而来,袈裟上绣着三千世界微尘图,每粒微尘都映出佛国净土。佛陀头顶的肉髻放出万道金光,每道金光中都有九品莲花盛开,花瓣上刻着《大日经》经文。他左手托须弥山,右手结降魔印,脚下踩着由天龙八部众组成的莲花台,迦楼罗展翅时震落漫天金粉,紧那罗弹奏的天音让破碎的时空暂时愈合。
“阿弥陀佛,施主杀孽太重,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佛音如万吨巨锤,砸得薛枫耳中轰鸣,石岩等人更是七窍溢血,跪倒在地。
薛枫抹掉嘴角血迹,抬头望向那遮天蔽日的佛陀虚影。佛陀眉心的白毫放出琉璃光,在虚空中凝聚出六道轮回图,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的幻象如走马灯般在光中闪现。
“碎星拳你仅入门,且看这一拳。”他转身对石岩说道。拳头上的皮肤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流转的星砂状能量。当他挥拳的瞬间,整只手臂开始膨胀,皮肤下浮现出银河悬臂般的脉络,拳头化作直径千里的球体,表面布满环状星带,如同将整个太阳系压缩在拳心。
拳影突破音障的刹那,空间被压缩成紫色的棱镜。拳影撞上佛陀虚影时,须弥山首先崩解,化作亿万金沙;袈裟上的三千世界微尘同时爆炸,每个微尘都发出恒星坍缩的尖啸;佛陀的降魔印被震得粉碎,金色的指骨碎片如流星雨般坠落。最震撼的是那六道轮回图,在拳劲冲击下竟出现因果悖论,生门与死门同时打开。
佛陀本体在云层后显形,这位西方极乐世界的掌舵者此刻金身裂痕密布,胸前的卍字符号黯淡无光,袈裟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露出里面半透明的法体,可以看到他的心脏部位正在崩溃,金色的佛血化作蝴蝶形状消散,每只蝴蝶消失时都传来悠远的梵唱。
“施主这拳法……竟蕴含恒星演化之道……”佛陀艰难开口,声音中已无慈悲,只剩震惊,“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薛枫甩了甩拳头,星砂能量重新缩回体内,皮肤上的咒印却更加深邃:他走向三大天尊,后者此刻已瘫坐在废墟中,大天尊勉强撑起八卦图,却连防御的力气都没有。薛枫俯视着他们,混沌慧眼扫过三人颤抖的灵魂,他们的神魂不过是被困在时空的能量茧房,“你们口口声声斩妖除魔,可曾用这双眼睛看过真相?”他抬手点向元始天尊的眉心,一道信息流涌入对方识海。
大天尊猛然瞪大双眼,在薛枫分享的视角中,他看到石岩体内的岩族暗纹并非魔族烙印,“这……”二天尊喃喃自语,三天尊则痛苦地闭上双眼。”
此时,一道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从宇宙深处射来。薛枫抬头,一道金桥横跨星河,桥上车马粼粼,九只金色凤凰拉着云辇,辇中之人身披道袍,头戴平顶冠,面容模糊却让人心生敬畏。。“道友,”道祖的声音如同宇宙弦的振动,在所有人识海深处响起,“杀戮已够,且随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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