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昭嗤之以鼻,语气淡凉,“赵家若是贪图权贵之辈,何必让自己的后代继续扎根在北庆?”
“以外祖父的能力,举家迁至京都,也能有一席之地,不是吗?”
不错,分析的条理清晰。
萧妄的眸子染上了笑意,“你说的没错。”
“爷看了那份证据,确实是你外祖写给大金将领的亲笔书信。”
夜昭抽了抽嘴角,“四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外祖父与大金将领有书信往来,说不准那位大金将领,是外祖父自个培养安排在大金的细作呢。”
“只是,这件事若是有心人故意歪曲事实,加以利用,将这书信变成了通敌的证据。”
“四爷不妨妨想想,大雍武将本就稀少,真让赵家抄家灭族,谁是最大的得益者?”
不错,脑子转的快,还能想到这方面。
萧妄伸手轻点了一下夜昭的额头,“给你透个消息,提供赵家通敌罪名书信证据的人,正是你三叔忠勇伯花鸿远。”
夜昭眨了眨眼,“喔,早就猜到了。”
萧妄:“……”
夜昭摆摆手,“四爷,花鸿远留给我二弟去收拾,你不必忧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用花鸿远给二弟当磨刀石,倒是不错的人选呢。
萧妄皱了皱眉,“可是,本王已经派人暗中收集忠勇伯的罪证。一旦查证他构陷赵家,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夜昭眼前一亮,“四爷,不如我俩打个赌,如何?”
萧妄怔了一下,“你想要什么彩头?”
夜昭笑的一脸喜气,“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
“四爷,这个彩头,你给得了。”
“我要赵家人男儿在南疆,入军为仆,代罪立功。”
萧妄听见她的话,瞬间失笑,“这么相信本王的能耐?”
“只要四爷想,自然可以办到。”
夜昭语气十分笃定。
萧妄不得不承认,赵家人确实他想要护住的人才。
他也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他还没实施,花月昭就自个提出来了。
萧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要的彩头定下了,你想赌什么?”
“我赌四爷就算查到了忠勇伯的罪证,你也动不了背后真正构陷赵家的那个人。”
真是狡猾如狐,聪明的让人佩服。
萧妄攥紧拳头,“行,本王应下这个赌约。”
“不过,若你输了呢?”
夜昭双手抱胸,自信满满道:“咱们立下的赌约内容,以赵家人抵达南疆的时间为准,在这段时间内,四爷手底下的人能不能揪出这背后黑手,并按大雍律法处置他。”
“我若输了,属于四爷的彩头,自然由四爷说了算。”
萧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行,那便请花大小姐拭目以待。”
“夜深了,我就不打扰四爷休息了,告辞!”
夜昭果断转身离开。
她还得找店小二给外祖舅舅他们十几口送热的吃食呢!
走了那么多路,夜昭还得给赵家两个七岁的小表弟看看他们的脚,有没有被磨破。
夜昭前脚离开,贺鸣后脚进屋。
贺鸣抱拳行礼,“主子,要属下回京查探忠勇伯吗?”
萧妄摇头,“不必,本王已经安排苏九福留京,盯梢忠勇伯的事,他会办妥的。”
“那,需要属下提前做什么吗?”
贺鸣有些拿不定主意,小声提问。
萧妄捻了捻指尖,嘴角微勾,目光冰凉,“你派人先行一步,查看南疆大军的情况如何。”
“大辽向来兵弱,本王要知道镇南军接连战败给大辽的真正原因。”
贺鸣点头领命,“是,属下这就派人细查此事。”
……
从京都前往南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如夜昭所料,前后来了两波刺客。
第一波是江湖杀手,要钱不要命。
都被萧妄带来的影刃屠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波则是家养的死士,就算战败被俘虏,也是把藏在牙齿里的毒咬破,直接自尽身亡。
不得不说,这背后训养死士,还真有手段。
这是以为死人不会开口,就不会暴露他的存在啊。
前往南疆的路上,夜昭每天就是拉着木拖车,照顾好赵家老小。
没有管旁的事,活得像个透明人似的。
与赵家人更亲近的,是二弟花月尧和三妹花月盈这对双胞胎。
二弟跟在外祖赵承圣身边学习,三妹花月盈则是陪着外祖母和四位舅母,也格外受宠。
在踏入南疆边界后,萧妄收到了从京都苏九福传来的密信。
苏九福暗中不动声色,搜集忠勇伯花鸿远构陷赵家通敌犯罪证据。
证据确凿,花鸿远他逃不掉。
只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花鸿运一人所为,却没有其它人的影子。
萧妄把密信交给了夜昭,夜昭毫不意外会是这个结果。
她得意地看向萧妄,“四爷,是我赢了。”
萧妄挑眉,无奈地摇头失笑,“本王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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