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诏抬起头来。
袁赫低头正注视着他。
面对这个只见了三次面的陌生人,莫名的惧意爬上心头,他颤着声音说:“请……让……开。”
袁赫站着不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真巧,我们在北城见过一面的,想不到又在这里见面了。”
“所以,有什么事吗?”徐明诏问,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的男人,这是他最后的礼貌底线。
再不让开,他会报警。
袁赫说:“我今天刚搬进来的,热水器坏了,用不了,能借你的浴室一用吗?”
“可以找物业帮你维修。”徐明诏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晚上八点了,他不能冒这个险,而且这个男人他也不想帮。
袁赫沉默了下来。
徐明诏上前用手捂住密码锁在输密码,手指有点颤。
身后有重量压来,袁赫此时站在了他的身后,胸膛抵着他后背。
徐明诏一阵恶寒,像个炸毛的猫咪一样躲开,“你!你干什么!”
袁赫看着他说:“看来你对我存在一定的误解,北城那次,我是担心爆炸波及到你才把你拉开的,对你并无恶意。”
徐明诏深吸一口气说:“那请你先离开,我刚下班,现在很累,想尽快进去洗澡休息。”
袁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好,爽快地朝对面的房子走去。
进了房门,徐明诏心里的惊惧未消,这个叫袁赫的男人真的太奇怪了,还有刚刚脑子里那段画面是怎么回事?
太陌生了。
他试图想再次回想起来,然而什么都想不起了。
第二天出门,徐明诏有些戒备地看了看对面,发现大门紧闭,过道上只有他一个人,便快步往电梯走去。
中午休息和许柏延见面,是公司附近餐厅的包厢。
为了避人耳目,许柏延先进去,徐明诏过了半个小时才进去的。
进了包厢,一转身,许柏延像个见着主人的大狗,抱了他满怀,接着对他又亲又啃又蹭。
徐明诏满脸羞红地躲他,“柏延,服务员会来的,会被看见的。”
“不会的,我吩咐了让他们晚二十分钟上菜。”
许柏延又用嘴堵住了他的话语,徐明诏只能用喉咙唔唔叫着以表控诉。
能正常吃上饭是二十分钟后,许柏延就紧紧挨着他坐,给他夹菜。
吃完饭,也不舍得那么快走。
许柏延就把他抱在腿上,下巴搭他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
“徐叔,你以前都送过我爸什么东西?”
对于这个问题,徐明诏沉默了会儿,才垂着眼回他说:“多着呢,衣服、手表、剃须刀、鞋子、香水、打火机。”还有一架未送出去的望远镜。
而这些东西,在确定结束关系的那晚,许晋轩全部返还给了自己。
一个收纳箱装着,他推进了床底下,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
无果初恋的遗物,最终他是用什么手段葬送的,他已经忘记了,可能是某一天在搬家时特意把它遗漏,期待它能寻到一个有缘的主人。
怎么说这些东西,都是他细心、付出心血去挑选购买的,他无法做到亲手抛弃。
“徐叔,这些东西,也给我送一份吧。”许柏延似乎把他抱得更紧了,说:“我的那份要比我爸的更贵重,数量上只能多不能少。”
到底是年轻人,这么在乎。
徐明诏被他这番任性逗得差点发笑。
其实他已经放下了,对于许晋轩那种年少时狂热的迷恋早已被长长的时间消磨得一干二净。
“那你想先要什么?”徐明诏问。
“打火机。”许柏延看着他眼睛说。
“好。”徐明诏毫不犹豫回他。
落音一落,脸颊处微微一热,许柏延吻了他。
夏季的傍晚六点半,西落的太阳依旧亮得刺眼,气温是台风过境后的闷热。
徐明诏在电话里和司机说了不用接送后,司机那边有些为难说:“许董说要我每天必须安全地接送您去上下班。”
“我有朋友要见,不方便你们在场,许董那边我会去说的。”
“那让我们在后面开车跟着您,可好?”
“不用了。”
出了公司大门,徐明诏有点紧张地整了整衣服。
一个人独自在人行道上走着,走过一处红绿灯,再转个弯走进开创大道,路上已经没有熟脸的同事了。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辆白色宾利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徐明诏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安全带还没摸上,许柏延的手径直越过来,大半个身躯也跟着倾压过来。
咔吧一声,给他带上了安全带。
车子开进大道,天色渐渐变得昏暗。
最终车子停在高档商场的顶楼露天停车场上。
一下车,闷热的蒸汽笼罩上来,许柏延拿着一个黑色的口罩递给他,“戴上了吧,再过半个小时就八点了。”
徐明诏点点头,戴上口罩。
Zippo打火机的专柜上,陈列着琳琅满目各种款式的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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