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算距离——窗边到后檐三丈,香案下火铳也许可以作为突围的利器。
屋内可退之口仅一,若强攻,先杀谁,后掩谁。
他眼底微光流转,在那抬眸间,一整座禅房已化为图卷,生死的每一笔都在重新落定。
不能惊,不能露。
但也不能慢。
——
沈雪啼冷眼望着萧然,忽一笑。
“果然是你——萧景玄。”
“你可知道,你的名字一直高悬云织楼‘天榜’第一。”
“我原本此行,只为那本账。”
“但看见你,我就知道,今晚……是我完成封榜之日。”
她微侧身,夜幕中十数道黑影坠地,皆短衣执弩,气息冰寒。
——云织楼,全数现形。
玄鸦冷笑一声:“你动我们,等于断了姜鸣铸的活路。前些日子,你们刚刚合作过。”
沈雪啼轻摇头:“他撑不了多久。”
“他已经不是我们楼的‘雇主’,而是我们的‘弃子’。”
“现在这局里,没人比你更值钱。”
她走近两步,银刃轻扬:
“萧景玄,若你死了,整个丹阳,就是一纸散沙。甚至北境也会分崩离析。”
“杀一人而得天下。娘娘能给的好处,我都不敢想。”
她眼神乖张,话锋忽冷忽疯:
“对了——你知道我上次杀王子,是几岁么?”
“十六。”
“那位王爷死前,说我像他亡妻。”
“我笑着剁了他头,剁了他女儿,再把头送回去。”
她舔了舔唇角,声音像极了雪夜啼鸟:
“你今天,也可以想一想,该说点什么好听的遗言。”
气息压迫如山。
火光中,沈雪啼一步踏入香火线,银刃已微颤。
此战,注定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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