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匕首尖端的冰凉,怀兮仰起头,直视着赫连襄的眼睛。
“赫连襄,你要杀便杀,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二人视线相接,赫连襄冷眼瞧着眼前的女人,明明上一刻她哀弱的恳求着自己,现在却神色冰冷,一脸无畏,倒真有几分慷慨赴死的倔强。
她变脸速度如此之快,为何他之前不曾察觉到呢?
“后悔?我有什么可后悔的,我此生唯一后悔之事,便是错信了你。”
他捏住她的下巴,用力的捏着,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他咬着牙,双眸是猩红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下巴处传来的痛楚锥心刺骨,鼻头一酸,泪水从眼睛里夺眶而出,“是你欺骗我在先,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他的母妃言氏制造了薛氏灭门惨案,他明明答应自己会去查,却在有了线索之后选择隐瞒,并杀掉了知道当年真相的太医。
“你错信了我?我才是错信了你,我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你,可你呢?你在知道薛氏灭族一事与你母妃有关之后,派人杀掉了刘太医。”
赫连襄闻言,并不惊讶,因为洞房花烛那一夜,他倒在她鹤顶红剧毒下的时候,她便将此事告诉了他。
他放开她的下巴,挪开抵在她腹部的匕首,眼底闪着晦朔不明的光。
“这件事情,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怀兮没想到二人还会有重逢之日,但也知道,他们再度重逢之时,必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他们已成为了宿敌,依赫连襄这般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定不会轻饶了她。
于是,她也不做隐瞒,“在你要提亲之前,我便知道这件事了。”
赫连襄冷笑一声,“那倒真是难为你了!在我面前伪装那么长时间,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与王爷相比,不过小巫见大巫罢了。”
她这点子小手段,哪能在赫连襄面前班门弄斧,毕竟他可是连死而复生这件事都能轻而易举的办到。
听到她这声讥讽,赫连襄不怒反笑,他抬手,冰凉的手指抚上修长的脖颈,而后指尖沿着她的锁骨下滑……
指尖上的触感是柔软的,他很快有了反应,眼睛里燃着一团火焰。
“阿兮,知道为什么我要扒掉你的衣服吗?”
“因为这凤袍,实在是太碍眼了。”
察觉到他意图的怀兮勃然大怒,她用力打掉他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赫连襄,你要杀便杀,为何如此羞辱我?”
赫连襄听到这话,又一次被激怒,天知道他多想杀了她,永绝后患,可他如何能办到?
“羞辱?你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羞辱吗?”
赫连襄一把拉起她,将她推倒在床上,而后俯身压了上去……
腹部被他的身体重重挤压,怀兮惊恐的想要推开他,“不行,赫连襄,不可以……”
话还未出口便被他的唇给堵住了,他用力吻住她的唇,舌头霸道的挤入她口中,呼喊被吞没。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怀兮根本无法阻挡他的强势进攻,他吻的极深,将她的呼吸都要夺去了。
头顶的景象开始模糊,石壁开始天旋地转,直到她以为自己要被他吻的窒息而亡的时候,他放开了她,转而亲吻她的脖颈。
怀兮觉得自己疲倦极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何又一次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难道这个男人,她这辈子都摆脱不掉了吗?
“啊……”
胸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怀兮惊叫出声。
赫连襄撑起身子,看着方才在她胸前留下的牙印,恶劣的笑了,那牙印就覆在她的箭伤处。
他欣赏着她因痛苦而狰狞的表情,心中觉得快意无比,他那个笨蛋侄儿若是看到自己皇后身上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该是多么的暴跳如雷!
他的手来到她的腹部,“阿兮,你说,今日这个孽种能被我打下来吗?”
孽种……听到这二字,怀兮气的浑身发抖,她抬手,用尽全身的力气……
“啪!”
空气中响起的掌声响亮无比,“赫连襄,有种你就打掉他!他可是你的孩子! ”
脸颊上是火辣辣,赫连襄有片刻的怔然,他不曾见过妇人生育,自然不知道怀兮的肚子要比寻常四个月的肚子大许多,更何况,他对陆怀兮的信任所剩无几。
可若真是他的孩子……“你又想骗我?”
他眼底的挣扎之色被她看在眼里,“我陆怀兮,以我母亲在天之灵起誓,腹中之子是你的骨肉。”
“除了你,我从未与其他男子有过肌肤之亲。”
赫连襄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辨认出她话的真假,可他分辨不出。
这个女人,虚虚实实骗了他许多次,他甚至因为她最后一次的欺骗付出生命的代价。
赫连襄忽然低笑出声,拇指重重碾过她颤抖的唇瓣。
“阿兮,我不信你,不过别怕,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检验你话中真假。”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琉璃瓶,瓶中蜷缩着两只连体虫,一黑一红的虫躯正随着呼吸频率诡异地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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