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间她对温相思都淡淡的,只关注自己的两个儿女。
江虹不喜欢周司珩和周司湉跟乡下老太婆扯上关系,心里也嫌弃乡下脏乱差的环境,不愿周司珩和周司湉在乡下住。
兄妹俩出身富贵,打心底里也不喜欢农村的房子。
温相思以前的家也实在普通简陋,用的还是农村的旱厕,住起来很不方便。
周家兄妹陪温相思回家的次数不算多,来了也只是吃顿饭就走,只有偶尔天气格外不好的时候才在家里住一晚。
距离周司珩上一次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婆家从大瓦房变成小二层,周司珩过来的时候都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
他实在太久没过来看望外婆了。
就算之前因为年年的事情跟温相思生气,他也不该这么久不问候外婆。
老人家对他冷淡他可以理解,这不还让他进门嘛,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如果是年少的周司珩过来,就算他空着手,高低也是四菜一汤的水准 ,回去的时候外婆还要给他带上一包自己做的各种腌菜炸货。
二十七岁的周司珩没这个待遇了,能给他一杯热水喝都是外婆发善心。
陌生的客厅,陌生的布置,要不是墙上还挂着不少张温相思的照片,周司珩都要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
王海洋挺有眼力见儿,知道自己老板跟老人家肯定有话说,忙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打算先去超市给老人家买些营养品回来。
不管怎么说,大过年的,空着手上门多少有些没礼貌。
一杯热水下肚,周司珩缓过来不少,气色也好看了些。
他有些紧张。
几年历练下来,周司珩早就在云城商界进退有度,游刃有余,他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时刻。
眼前人不过是一个普通农村的老太太,体形瘦小,和蔼可亲,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攻击力。
只是因为她是温相思的外婆,是她最在乎的亲人,纵横A国的顾霆钧也好,年轻有为的小周总也罢,到她面前都得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做事。
周司珩放下手中的杯子,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他组织着语言,小心翼翼的开口,
“外婆,我要跟您道歉,这些年是我不好,让渺渺伤心,也让您费心了,对不起。”
周司珩的道歉听起来还挺真诚,但是外婆一点儿也不想听。
这点儿真诚还是留给别人家的长辈吧,她年纪大了,实在无福消受。
外婆没接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周司珩,从他的身上还能看到几处周老哥年轻时候的身影。
外婆知道,周司珩的父亲已经离开了他,母亲也不在他身边,周老哥年纪也大了,他一个人支撑起周家和周氏并不容易。
面对这样一个优秀上进的年轻人,外婆实在说不出特别难听的话。
但也实在没办法给他什么好脸色。
周司珩再优秀,撑起周家再不易,这跟她的渺渺有什么关系?
他早就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了,两人还有过孩子,丑事做都做了,时隔好几年,又跑到她面前说什么好话?
“阿珩,漂亮的话就没必要说了,你做了什么好事儿我可还没忘呢。”
外婆一句话,周司珩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脸色难以支撑,再次惨白。
外婆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道,
“直接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儿,我等会儿还要回去吃席,可没工夫听你瞎白活。”
在老人家面前,周司珩本来就心中有愧,外婆的态度冷淡中带着强硬,他实在招架不住。
“外,外婆,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我这次过来是想问一下婚约的事情。我爷爷说两家婚约昨天已经退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外婆皱眉,这小子咋回事儿?
大过年的,谁还拿退婚的事儿哄他玩儿?
当自己是四岁小朋友呢。
“是真的,昨天就退了,这事儿我知道。”
事实再次被印证,周司珩气血翻涌,狠狠攥紧了拳头。
他没想到爷爷这回没有骗他,他年少时苦恼过,纠结过的婚约竟然真的不复存在。
周司珩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想感受下心脏是否还在跳动。
几年前,跟沈宛谈恋爱谈得轰轰烈烈的时候,这桩婚约是他最想摆脱的束缚。
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周司珩大脑空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没有感觉到巨大欣喜,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胸膛处空落落的。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的掌心逃脱。
外婆看过来的目光有如针刺,周司珩浑身不自在,平生第二次感到难以呼吸。
上一次这样,还是得知他父亲出车祸的时候。
周司珩不想在外婆面前失态,他努力平稳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解释着他跟沈宛的事情。
“外婆,我并不想跟渺渺退婚,这事儿是您的意思还是渺渺的意思?沈宛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我没想跟她怎么样,她一个人在国外无依无靠,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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