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想给你一个机会,让在下高看一眼,证明你是不一样的,证明你已经有了改变。”
“但是,你自己证明了你没有。”
女子愕然失色,呆立在原地。
“所以你刚刚那些,只是演给我看的?”
“实则不然,南姑娘用心煮的粥,在下岂能浪费。”
“哈哈哈哈哈哈。”王浠凡发疯似的狂笑着,“你满心满眼是她,她的眼中可曾如我这般,满心满眼只有你。”
“你旧疾突发,她还不是扔下你一人,与旁人去了城东。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关心你,才会真正的在乎你。”
“你我相识许久,我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何以你偏偏厌恶我一人?”
女子倚在门框上,无力地哭泣着:“我明明那么在意你,为何你从不愿看我一眼······”
“在下与你相识不过数月,所说话语不过寥寥几句,亦从未要求过姑娘青睐。在下一早便同你说过,你的恩人只有一个,而那人不是我。”
男子起身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去,冷冷说道:“你若以为在下是那种,随意滴两滴眼泪便能心软之人,那你打错了主意。”
“你的眼泪,只能打动的了少城主那般的人。”
“别把自己的情意说的那般高尚,这是在下最后一次提醒你,你若安分守己在下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在下必不会放过你。”
女子瘫软在门边,苦笑着自己的痴心错付,她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见底的瓷碗像是一根刺,扎入她的心间,她举起桌上的瓷碗,向地上狠狠地砸去。
粥底残留着的甜菜子溅到地毯的边缘,她伸手触碰那红色的圆点,手掌滑过尖锐的碎片之上。
手指微张,倏地抓住了那块碎片,任由鲜血滴在地上,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你今日既然看不见我,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不得不正眼瞧我。”
宋诏与林友仁对所需发放的铜钱,进行再次的清点,二人彼此心中明白,此次赈灾兹事体大,是以派了许多官兵守在城东。
“林城主,下官已准备妥当,可开始了。”
一声令下,周遭的百姓立马围了过来,官兵手持长矛站作两排,一个一个的放人进来。
林友仁执笔望着那长长的队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之前虽刻意隐瞒流民的情况,但是具体的数量仍是记录在册的,眼下明显比记录的数量多了许多。
林明泽在一旁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低声在宋诏的耳侧说道:“宋大人,觉不觉得这队伍里,有些古怪。”
宋诏拿起一小袋铜钱,正欲放在来人的手中,听到这话,手中攥紧了些,又收了回来。
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那人头发凌乱,毫无污垢,身上虽披着破烂的衣裳,但持着木棍的手,异常的白皙,指甲缝中没有一丝的尘土。
男子冲着自己点头笑着,双眼放着光。
宋诏缓缓将钱袋放于桌下,林友仁见状使了一个眼神,一个士兵走了过来,立在那人的身后。
林明泽开口问道:“不知这位仁兄,是从何处漂泊到了冀州城内?”
男子眼珠子打着转,一手抚面,咳嗽了几声。
“哎,从泗水镇上来的,咳咳,险些饿晕在路途中,好在圣上仁德,我们才有了活路。”
林友仁心下一紧,与林明泽对视一眼,今日想来不会那般顺利了。
“你说你从泗水镇而来,可知如今已没有泗水镇这个地方了,你的双手整洁干净,只有面上带些故意遮掩的泥土,这是他们救命的银钱,公子怎可打这样的主意!”林友仁起身喝道。
士兵一手抓住男子的衣袖,想要将其拖拽出木棚外,队伍后头的人纷纷望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南姐姐,那边的队伍怎么不动了?”
孟晚林的视线移到那个揪人的士兵身上,好奇地问道。
南偲九仔细瞧着那人,背起药箱:“恐是假意来领钱的,被二位大人识破了。”
只见那男子嘴角勾着讥笑,在走出木棚外之后,栽倒在地上。
拿起木棍护在胸前,嚎啕大叫。
“打人啦!打人啦!”
“呜呜呜呜呜,他们不给发钱,还打人!”
“我的腿断了!!!!”
士兵愣在了原地,手中的长矛被男子踢了一脚,“桄榔”一声,掉落在地。
队伍之中,一高大的男子突然抬手喊道:“你们这些狗官,竟然打人!”
“我们在城东等了许久,才能等到这些救命的银钱,这些狗官竟要押着不发,这是要让我们活活饿死啊!”
人群之中逐渐出现一阵女子的哭声。
“苍天啊,我家孩子眼看着病倒了,都无钱治病,你们怎么能如此狠心啊!!!”
本整齐排着队伍的百姓,一拥而上,冲向木棚之中,两边的官兵见状立马挡在了前边,长矛一致对外。
“不好!他们这是要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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