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我毫无干系,你大可不必拼死救我。”
南偲九看着那双睁开的眼,在剑眉下甚是明亮,好似闪着星辰般的光泽。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南偲九,我刚救了你一命,你不夸夸我。”
略带戏谑的语气。
女子难以置信地垂眸,直视对方的眼睛。
是他!
“你是时安!”
握紧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腕处滑落,男子嘴角带着笑意,昏睡了过去。
南偲九小心地扶起他,手掌掠过后背,一片湿润。
手心流淌着的是刺目的红。
孟青松向后退了一步,软剑瞬间收回腰带中。
瀑布之下水流湍急,又夹杂着山顶融化的冰块,墨尘背后中了一剑,不见得还能活下来。
至于那个女子,内力已尽数被废,成不了大事。
可恶!
天玄功明明唾手可得,竟还是出了纰漏!
“叙白,你带几个弟子去山中搜寻一番,看能否找的到他们二人。”
“墨尘定是被那妖女迷惑,才会如此,不论如何他是墨大哥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万不能出事。”
“是!师父!”
金麟宗一向以刀法着称,而孟青松刚才那几招剑术,靠在前边的弟子看的真切,不禁心生疑惑。
“为何宗主刚才那几招,瞧着与墨尘师兄的剑术,有些相像,好似是同一种剑法。”
“小声些,谁人不知二十年前那一夜,玉衡剑法早已丢失。”
“此时钟山之上,还有人能将玉衡剑法用的如此精妙,着实有些奇怪。”
“这有何奇怪的,宗主本就是墨怀风的兄弟,说不定也跟着学了几招,墨尘师兄更不用说了,也许自小便得了真传,只是你我不知而已。”
“可墨尘师兄这么多年,对外一直宣称无法习武,宗主派去思梅轩的大夫也是数不胜数,怎会···”
纪叙白冷哼一声:“你们几个,有这个功夫,不如同我下山去找人!”
“是!师伯!”
少年冲开身上禁锢的穴道,奔至崖边,大声呼唤着:“师父!”
他正欲向孟青松讨要一个说法,跟前却传来一句清冷的声音。
“谁允许你离开。”
孟青松愣在原地,看着挡在身前的男子。
离那二人跌落入瀑布,前后不过片刻的时间,男子的面色已浑然不似之前的平静。
冰冷的眸子掠过,让人不寒而栗。
“南公子,此番还要多谢公子相助,我等···”
无人看清那掌是如何打出,待众弟子反应过来,孟青松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宽大的玄色衣袖向空中挥去,缓缓走了过去。
“南大哥······”
少年低声开口,瞳孔一震,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在下从未说过是来助你。”
“她的天玄功已然废除,而你背后偷袭,实在令人不齿。”
一字一句清楚地落入每个弟子的耳中。
池月微微抬起手腕,女弟子们跟着退至一旁。
沈天石与何九安此时也恰巧赶到,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只见那男子轻轻抽出宗主腰间的软剑,一掌震成无数碎片,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冷若冰霜的眸扫过众人,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比起那险些入魔的女子,更令人畏惧。
“孟青松,你想怎样除掉墨尘,是你的事,在下不管。”
“但是南偲九,你动不得。”
“若有下次,在下不介意让你变成一个废人。”
男子飞身一跃,顺着瀑布的方向,径直落了下去,转瞬消失在众人面前。
“那人竟能完全压制住宗主,这···这怎么可能!”江川不可思议地说道。
身侧的陆灼思索着:“南公子说宗主要除掉墨尘师兄,是怎么回事?”
沈天石与何九安对视一眼,立刻上前扶起孟青松,并未多言。
刚才那个公子,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只一掌便能击退宗主。
又扬言可废除宗主功力。
如何看,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最诡异的莫不过于不会武的墨尘,突然与宗主拔剑相向。
从前的恩情大义,转瞬成了一个笑话。
一宗之主的威严,倾然崩塌。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思量。
少年混在散去的人群之中,抱着仍未清醒的孟晚林,隐入竹林。
远处的水花不停地拍打着石案,女子焦急地解开手腕处的发带。
“墨尘!墨尘!”
“你醒醒!你若是睡过去了,我就将你丢在这里!”
南偲九撕扯着下摆的蓝色内衬,捂住男子后背出血的伤口,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送入男子的口中。
纱裙应声而裂,长条的形状缠绕在男子的胸前及后背。
总算,血止住了一些。
她望向男子,眼睛里逐渐漫开不安与担忧。
曾经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与眼前的清秀脸庞融合在一处。
这双眼。
自己早应该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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