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与丘力居在起兵的一年之内,寇略青、徐、幽、冀等部分地区,烧杀抢掠无算,公孙瓒并不能制。
倒不是打不过,而是因为此时反的不止是丘力居一支胡人,辽东、辽西属国等多支原本归附于汉朝的其它部落也反了。
公孙瓒正忙着镇压他们捞军功,抢马匹、财货,以此来壮大麾下的军队,哪有时间去追张纯、张举、丘力居。
可朝廷顶不住啊,张纯这伙流匪战斗力并不差,还都是骑兵,与那些还拿着木棍,木叉的黄巾贼不同,他们很难对付。
而且就是因为久久不能扑灭这伙流匪,让那些潜藏在暗中的黄巾渠帅们看明白了朝廷的虚弱,所以在各地先后发起了叛乱,让青徐等四州之地全部燃起了熊熊战火,局势立刻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朝中认为刘虞在任幽州刺史时对当地士民有恩信,又为周围的游牧民族所敬服,故派他镇抚,可以对幽州不劳而定。
至于其它地方的叛乱,允许当地太守自行募兵剿灭,实在控制不住的,就由朝廷出兵镇压。
这时候关东都快打成了一锅粥,大小地主豪强们看到朝廷指望不上,全都纷纷开始出钱出粮募兵,打造兵甲,操演军士,准备自行扑灭愈演愈烈的黄巾贼乱。
可还是那句话,黄巾贼就是一群吃不饱饭的庄稼汉,这些黔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除了那些黄巾渠帅们麾下的贼兵有战斗力外,被裹挟的人哪打得了仗。
只不过是被推在前面消耗敌军精力与箭矢的消耗品罢了。
故而这些人最多乱一时,朝廷认为他们很快就会被镇压下去,不必太过费神。
所以关键还是在张纯、张举这两个想要推翻汉朝自立的反贼头头身上。
造反的人这么多,为啥张纯这一股就上了朝廷的黑名单了呢。
无它,因为他们犯了大忌讳,那就是勾连胡人,不停的入寇中原。
要是不能迅速扑灭这次叛乱,幽州附近的乌恒诸部、东西扶余、挹娄、东西鲜卑、南北匈奴、以及西边凉州的羌人会怎么看呢?
和鬣狗一般,汉朝只要虚弱,必定会入寇抢人抢地的高句丽、三韩等半岛部落又会怎么看呢?
东汉自立国以来,和胡人打仗就没停过,反正就是你杀我,我杀你,你俘虏我,我俘虏你,上百年的血战,双方仇大着呢。
要不是胡人之间也在互相打,内部也是处于四分五裂的情况,汉朝还真不一定讨得了好。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都挺难的。老天爷不赏饭吃,汉人种地艰难,经常颗粒无收。
胡人放牧也难,极端天气频发,草木枯萎、牛羊冻死、饿死、河流干涸、瘟疫横行,部落之间又在无休止的兼并,活不下去的那部分就要抢那些栖息在水草丰美之地的部落,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毗邻大汉的部落,见到邻居境内不太平,纷纷落井下石,在秋天马上膘之后,全都不约而同的就近抢一波,随后带着奴隶、女人、工匠、煤炭、粮食等资源满载而归,以此过个肥年。
中平五年就注定不是一个太平年月,青、徐、幽、冀生了贼乱,并州、凉州、司州(司隶校尉部)就能好?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这几个地方也很乱。
并州、司州有匈奴人来打草谷,入侵郡县。
凉州就更他娘的乱了,张角叛乱的同年,也就是四年前,北宫伯玉等人联合诸羌掀起的叛乱一度威胁到了三辅地区,长安都差点被打下来。
后来他们内部出了问题开始分裂,这才让汉军找到机会将他们击败。
不过朝廷已经失去了大半个凉州的控制权,对那里的实际掌控力已大不如前。
北边在打,南边自然也没有消停,益州、荆州、扬州、交州等地周围的蛮人部落,越人部落,也在暗戳戳的搞事,一寸寸地侵占原属于大汉的土地和人口。
这时我们再看刘宏,或许就能理解他为啥年纪轻轻的就自暴自弃,估计也实在是回天乏术,开启摆烂模式了。
内有刘姓宗室作乱,世家豪族林立,税收、钱粮,是一点都收不上来,土地兼并成风,朝廷的财税收入每况愈下,加上经年累月的天灾,外加农民起义造反。
外有匈奴、鲜卑、羌人、乌恒、高句丽、南越、南蛮诸部等敌人,时不时的来一次侵略,抢点东西就跑,一步步的蚕食大汉朝。
面对这么个情况,刘宏能咋办。前几任皇帝要么是昏君,要么受外戚所制,完完全全的傀儡。
刘宏好歹有实权,年轻时也曾励精图治过。可天下之重,非他一人能一肩挑之,大家都在可劲的当蛀虫,损公而肥私,你让他怎么办。
累了,活明白了,因此人家就摆烂呗。
反正前几任皇帝也很荒唐,刘宏也不好让他们专美于前,于是开启了卖官鬻爵,以钱抵罪的骚操作,开始大肆的捞钱。
在捞到钱后,他就大肆享受,建设华美的宫殿,广开后宫,在民间搜罗各色美人,美酒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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