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却自称出身将门,家道中落,难道是那位决策河北,定计南阳,破城三百,未尝挫败的好畤侯耿弇,耿侯爷的后人?或者是旁系?”
耿忠深吸一口气,开始自报家门,“将军说的没错,吾乃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耿弇的后人,家祖是耿弇侄孙耿宝之从子。”
“因家祖深陷权力斗争,祸及家小,这才一直在乡野之间隐居,传到吾这里,已有四世。”
这啰嗦的扯了一大堆,张飞就听明白了四个字,耿弇后人,来自旁系。
于是他将手中的马鞭放下,吩咐身边的亲兵道,“拿俺的兵器来,不要马槊,就拿大哥令人给俺打得那杆丈八蛇矛过来。”
亲兵不敢怠慢,立刻从张飞的乌骓马“炭球儿”上解下蛇矛,双手递了过去。
张飞单手接过,随后看向耿忠,“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此矛重八十二斤(现代36.5斤),长七尺三寸,你用这东西和我打一场,如果能过三五十招,俺亲自向大哥,也就是这支骑兵的主将,汉室宗亲,原幽州州府军司马,现任平寇校尉,刘备,刘玄德引荐你。”
“俺大哥才是你口中的将军,至于俺张翼德么,现为军侯,品级上还差点,就莫要喊将军臊俺的脸了。”
这一长串头衔还是很唬人的,耿忠压根就不知道这是一个刚刚搭起来不久的草台班子,骑兵是靠着卖秘方,收保护费,砸锅卖铁,加上有中山大商资助才凑出来的。
这些骑兵以前多是庄稼汉,要么就是游侠,铁匠,反正都是一些有把子力气的莽汉。
骑兵还算好点,起码品行端正,都是些筛选过的老实人,也是刘备起家的嫡系部队,全都是好兄弟。
步兵成份就复杂了,不是被逼着改邪归正的地痞流氓,山匪盗贼,就是游手好闲的闲汉,总结来说呢,就是一群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恶徒,放在后世,就叫做社会不稳定因素。
为什么刘备要亲自押送粮草辎重,还留着新收的童渊与赵云在身边,就是为了压服这群贼厮,继续在路上给他们不停的洗脑。
否则光操练没用啊,这些人本质上就是坏蛋,而且都是思想已经定型的成年人。
除非是长时间的操练,加上严苛军纪束缚,才能让这些人脱胎换骨。
可这才多长时间,新兵招募,编练,操演,将这些人忽悠进军营受苦,满打满算也才两个多月的时间,眼下这些步兵真得只能算作样子货,壮一壮威势。
打顺风仗可以,稍微有点逆风,必然溃败,并四散而逃,别说三千,三万都没啥用。
言归正传,耿忠对新加入的队伍充满了期待,接过张飞扔过来的丈八蛇矛,将其舞得虎虎生风,一点都看不出什么吃力的样子。
见猎心喜的张飞从身边人手上夺过一柄马槊,当即就刺了过去。
金铁相击,火花四溅,两人都被兵刃之上传来的反震之力震得虎口发麻,开始真正重视起眼前的对手。
“爽,再接俺一槊。”张飞爆喝一声,马槊以刁钻的角度斜劈,带着力劈华山的惊人气势砸下,耿忠不敢托大,双手附于精钢蛇矛之上,脸上、胳膊上青筋暴起,硬生生接住了这一记重劈,双脚作弓马状,开始与张飞角力。
张飞这边也不好受,他本来下一招的招式都准备好了,只要耿忠敢躲,必出脚将其踹翻,随后用马槊直指其咽喉,结束这场考校。
没想到人家硬接了,现在反倒不好撤力,脚下也不敢乱动,如果被一下撂倒,那可就丢大人了。
两人角力了一盏茶的功夫,头上都开始冒白气,后背也都被汗水浸透。
张飞咬牙说道,“耿忠,既然无法角力分出胜负,让老子脱了这碍事的棉甲,赤膊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耿忠笑了笑,“好,不过张军侯,吾要换一柄马槊,这蛇矛猛是猛,可用久了也太费力气,还是马槊好用。”
“也好,我们换一下兵刃。”
认可了耿忠的实力之后,张飞的态度也就客气了些,随后两人同时撤力,他让亲兵给对方也找了一套棉甲,两人交换兵器,重新开始交战起来。
他们高超的武艺,精彩的打斗,给一旁的诸多骑兵和围观的汉人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连连出声喝彩。
说起马槊,这东西最早出现于战国时期,到了此时,制作工艺已经非常纯熟,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使用,且用得起的。
就说刘备麾下的这支燕云铁骑,手上有马槊且有资格使用的,也就寥寥数人。多数骑兵用的都是造价便宜的木质长枪,谈不上什么好枪,可用于冲锋捅人,那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至于为什么不普及马槊,那当然是没钱了,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
一般普通的马槊长约四米,形制近似于枪、矛,重达六十斤,其槊刃极长,距体六十公分左右,两面皆开刃,槊锋处有破甲棱,专用于骑兵冲锋,是一种非常厉害的重兵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