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青山出的题卷,一开始还好,都是一些类似填空之类,只要平日背的熟记的清,答题并无难度。
哪曾想,在题卷最后,对方还出了两套对仗,顿时就难住了兄弟俩。
陈青山也不急,只道二人可以合力,能对出就行。
那句‘见善则迁,闻恶则止’便是俩人绞尽脑汁,对出来的答案。
宋小麦左瞅瞅右看看,望着眼底发红的兄弟俩,难怪这两天二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她歪歪屁股,扭到哥俩桌前,袖子一撩,捏起三哥的笔在纸上刷刷落下几笔伤眼大字。
“啪”的一声,笔杆落回砚台。
“你们瞧瞧,这句如何?”
兄弟俩哪用得着对方提醒,从自家小妹写下第一个字后,便目不转睛的看了过去。
“闻誉则惕,闻谤则修...”
二人愣了片刻,忽而,宋冬生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是了!”
“夫子所出之题,前句讲修身,后句说处事。”
“小妹这句闻誉则惕,闻谤则修,果然更合题一些。”
少有这般雀跃的宋冬生,宋小麦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二哥说的好!”
明明是对方答的题,如今倒反夸起自己来,宋冬生顿生无奈。
望着浑不在意的小妹,他却再次觉得,如果小妹是个男娃,在这学道一途,定比自己走的更加长远...
另一边的宋秋生反应更加激烈,悟透宋小麦所对之句后,啪的一声敲上大腿。
他目光晶亮:“小妹!咱俩投错胎了啊!”
“要是当初你做男娃我做女娃,就你这觉悟,说不得还能跟你混口官家饭吃!”
“咚!”
久违的亲哥招呼,再次敲响于对方额头。
宋冬生瞥眼自家三弟:“没正行。”
宋小麦捂着小嘴咯咯直笑:“还是三哥你努力些,早点让小妹吃口官家饭才是要紧!”
几人闹完,宋冬生又将第二题道出。
“天地玄黄,如何对句?”
宋小麦反问:“不知二哥三哥对了何句?”
宋秋生答:“我们填了辰宿列张!”
宋冬生一叹:“可夫子批注‘形似神非’。”
宋小麦咔哧咔哧嚼了两口萝卜,惹得宋秋生也想跟着咬一口。
分自个一半的话还没出口,对方已道:“二哥三哥对的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夫子以千字为你二人开蒙,出此题应是不希望你们泥于字句。”
宋小麦想了想,思索道:“天地乃有行之经纬...玄黄显其色...”
“我猜测,夫子本意是想你俩观天道以立人极,所以咱们不妨以这个角度去解题。”
灯火摇曳,少女语调轻轻。
“嗯...天地经纬,阴阳枢机。玄黄不过显其色,化育方见道之动。”
“阴阳化育如何?”
第二日一早,兄弟俩早饭都来不及吃,抓起煮好的鸡蛋与烙饼匆匆跑去了书堂。
晨霜之中,陈青山口中呼着皑皑白气,将书堂内的炉火挑的更旺一些。
本以为还有会才能赶来的兄弟俩,不想今日倒是来的早。
二人气喘吁吁到了院里并未急着进屋,先互相正了正衣冠,这才慢步往书房中来。
立在窗口的陈青山见了,满目欣慰。
兄弟俩一进来,先朝夫子恭敬拜谒,后才目光灼灼看向自己的老师。
“先生,那题我们想出来了!”
宋秋生激动的说完,又觉不对,忙改口:“不过不是我们想出的,是家中小妹解的...”
“哦?”
陈青山笑意浅浅,缓步来到书案前落座:“说来听听。”
兄弟俩对视一眼,当即将昨夜兄妹三个答题一事一一道了出来。
二人见自家夫子从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浅浅笑容,也不知是满意,亦或依旧不妥。
待说完了话,都是一脸忐忑的望着对方。
而此时的陈青山,端坐杉木椅上,在兄弟俩落完话后,他手中的沾墨毫笔也跟着落下。
“今日归去后,此题留作课业,你们兄妹三人可再做商量,共解之。”
兄弟俩愣愣接过夫子手中墨迹未干的纸卷,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宇宙洪荒。
宋小麦不知,自己一个无心之举,从今以后,每日不单两位兄长有了课业,就连她也跟着多了一项任务。
水萝卜是好吃,她决计以后少啃点。
小河镇这边,因李二几人的到来,惹得镇子热闹了好几天。
不因别的,自是那山薯之故。
虽说山薯可以果腹,但此物吃完就没了,山里到底不是自家田地,大伙一窝疯的去挖,山都差点薅秃。
每家每户虽挖了不少,可若用做粮食,也吃不了几顿。
但是换成银子,再用银子买粮可就不同了。
除了那运气极不好没挖到多少山薯的,其余人家,都从李二这边换去了不少银钱。
大周十年这个冬天,受涝灾影响粮食减收的清河一带,因为山薯,更因收薯小队的存在,不少人家缓过了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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