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燕这趟跟着去兖州也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一回来陆晚柠就让她先去休息了。
红菱与她许久没见,有些忐忑地帮她斟茶。
“安姨娘如今已经被扶正,是陈府的大夫人了。”
这是陆晚柠早有所料的,倒是并未有多惊讶,只点了点头,“陈府最近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并无。”红菱平日里出去采买时会遇到陈府那些从前与她关系还算不错的下人,对于陈府里的事情,也特地多关注了些。
顿了顿,她似乎觉得也是有点事情的,于是又道:“大公子和丞相府的洛姑娘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陆晚柠一怔,“丞相府不是想要跟宴府结亲吗?”
红菱虽是丫鬟,但听说的小道消息也并不少,于是回答得很是迅速,“据说是洛姑娘前些日子外出时不慎落水,正巧大公子路过出手相救,但洛姑娘回去后就一病不起,直言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不嫁给大公子,她便没脸见人了。”
陆晚柠跟着接道:“于是洛丞相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一说起八卦来红菱对于陆晚柠先前的那点畏惧也没了,整个人神采奕奕,一副痴狂的模样,“没那么简单呢。”
陆晚柠:“?”
“这丞相府的人先去了陈府想要与老爷商议一下这门亲事,老爷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一口应了下来,谁知道大公子知道此事之后一口拒绝,并直言若是这般,往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怕是再没人敢出手相助了。”
这实在是有些让陆晚柠匪夷所思。
她琢磨了片刻离开京城去兖州之前陈文简找到自己面前的那副模样,颇有些前世故作拿乔的风轻云淡感。
但以陈文简如今的状况来看,婉拒洛家的这桩婚事还是有些令她出乎意料了,这似乎也并不是陈文简的风格。
以他那擅于心计,筹谋的性格,应该知道此时一旦他与洛璃成了亲,顶着丞相女婿的身份,对如今的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论是对他的身世产生了质疑的陈老爷,还是那二皇子,应当都会重新掂量一番。
她实在是有些参不透,狐疑地摸了摸下巴,“然后呢,陈老爷将他揍了一顿?”
红菱讪讪,“那倒没有,听说是洛姑娘听闻此事之后寻了短见,所幸救得及时,并没什么大碍,只是吓坏了丞相夫人,于是逼着丞相求到了陛下面前,这才将这桩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以洛丞相夫妇对洛璃的疼爱程度,确实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似乎也并不稀奇。
实不相瞒,陆晚柠如今对陈文简多多少少抱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虽然她尚且不知这人如今对于上一世的事情想起了多少,但眼下看着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陆晚柠便觉得心里格外的舒畅。
随即她又觉得这人矫情,毕竟先接近洛璃的人是他,眼下不明不白便要跟人家撇清干系的也是他。
好事全都叫他占尽了。
要是眼下陈文简在她面前,她肯定是要啐上一声的。
她眯着眼睛抿了口茶水,“还有吗?”
“剩下的便没什么了。”
她正说要去厨房看看给陆晚柠端些点心回来让她垫垫肚子,那边就瞧见桑明月脚步匆匆地两步迈进了院子。
连忙跟陆晚柠说一声,“明姑娘来了。”
即便是这祁王府里的人,除了祁王妃之外,也没几个人知道桑明月的真实身份,她一直都是以明姑娘的身份在这京城行走的。
陆晚柠点点头,红菱下去给她端点心去了,桑明月风一样直接到了陆晚柠面前,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
这动作这几日陆晚柠做过不少次,也有不少人对她做过不少次,于是很迅速地开口,“没受伤,一点事都没有。”
这隔了些时日没见,桑明月不知是在珍宝阁和回春堂来回奔波累坏了,还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朝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没什么事,但桑明月有事。
她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陆晚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
陆晚柠眨了眨眼睛分外无辜,“怎么过来的?”
“珍宝阁里还好说,那回春堂里等着第二次义诊的人简直能将我跟吴掌柜活撕了,我倒是还好,大不了少往哪里跑两趟,只可惜了吴掌柜的,一把年纪了还要经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陆晚柠有些心虚,“我这不也是没办法。”
桑明月没听她狡辩,继续道:“你猜的确实没错,魏巡那个畜生想要往你义诊的那对父女身上搞小动作,好在我提前安排了人,没让他得逞,否则我跟吴掌柜就是一个人劈成四瓣用,怕也是无能为力。”
谴责的意味太过浓郁,偏偏陆晚柠又确实心虚,只能耷拉着脑袋听着她数落。
等她数落的差不多了,举着茶杯凑过去,“喝一口歇歇。”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桑明月连日来的恶气终于舒坦了些,“我找人算了日子,下个月八号很不错,我想将珍宝阁选在那一日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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