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客厅上空散发着幽冷的光,菱形切割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如同散落的星辰,在众人脸上明明灭灭,忽明忽暗间仿佛给每个人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夏正雄的讲述宛如一把锈迹斑斑的古老钥匙,缓缓插入时光的锁孔,随着 “咔嗒” 一声轻响,尘封百年的家族秘匣就此开启。
程尘静静地坐着,喉结不住地滚动,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震得耳膜发疼,仿佛要冲破胸腔。
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往事,裹挟着腥风血雨,汹涌而来,在他眼前铺展开一幅惨烈至极的画卷。
“烈火天尊振臂一呼,竟有半数长老揭竿而起。”
夏正雄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檀木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皮肤下凸起,仿佛一条条蛰伏的小蛇。
“他们在对抗冰霜家族的战场上突然倒戈相向,刀刃闪过森冷的寒光,瞬间没入昔日袍泽的胸膛。那些平日里温言笑语、亲如手足的族人,转眼间化作嗜血的恶鬼,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族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如同地狱传来的哀号,鲜血染红了整片北疆雪原,连呼啸的北风都染上了猩红的血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眼中泛起泪光,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在痛苦的回忆中。
程尘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浸湿了贴身衣物,黏腻的感觉让他极不舒服。
他闭上双眼,想象着自己身处那场混乱之中,四周都是挥舞的兵器,耳畔是凄厉的惨叫,脚下是温热的鲜血。
想到这里,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试图以此来驱散心中的恐惧。
夏正雄继续讲述,语气中满是悲怆:“烈火圣者在熊熊烈火中焚烧了赤练果树,冲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炽热的气浪掀翻了屋顶,浓烟遮蔽了太阳,仿佛预示着夏家辉煌的陨落。
他带着残存的族人,在冰天雪地中艰难跋涉,寒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他们饿了就吃雪,渴了就喝融化的冰水,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在两年半后强势归来。”
说到这里,夏正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骄傲,仿佛看到了当年浴血归来的英雄们。
“那时的他们,实力脱胎换骨,手中的赤练剑更是削铁如泥,剑气纵横间,冰霜家族节节败退,叛徒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只是,那场浩劫过后,夏家元气大伤。”
夏正雄的肩膀微微佝偻,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仿佛苍老了十岁。
“曾经枝繁叶茂、门庭若市的家族,如今只剩下烈火圣者一脉苦苦支撑。而那些象征着荣耀的赤练剑,也大多在战火中损毁,剑身布满裂痕,剑柄断裂,流传至今的不足十把。”
他缓缓起身,步伐沉重地望向墙上悬挂的古剑,眼神中满是怅惘。那把古剑虽历经岁月沧桑,剑鞘上的纹饰已模糊不清,却依旧散发着凛冽的寒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荣耀。
程尘望着夏正雄苍老的面容,眼角的皱纹里仿佛都藏着岁月的故事,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威严、不可一世的家族掌舵人,背负着怎样沉重的历史包袱。
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无奈与不甘,都深深埋藏在他的心底。
就在这时,夏正雄忽然挺直腰板,眼中燃起炽热的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程尘,你是从何处得知赤练果的消息?若这世间真有赤练果现世,夏家重现昔日辉煌指日可待!”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住程尘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程尘生疼,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程尘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思索片刻后开口问道:“既然夏叔叔说赤练果只存在于夏家,为何如此笃定它不会出现在别处?”
他的眼神中满是探寻,渴望揭开这个困扰他许久的谜团。
夏正雄起身走到窗边,用力推开雕花窗棂,北疆特有的寒风裹挟着沙砾灌进屋内,打在脸上生疼。
他指着脚下的土地,语气笃定,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程尘,你有所不知。赤练树生长需要赤练石滋养,而这赤练石仅存于北疆荒漠地底千米深处,那里环境恶劣,四处都是滚烫的岩浆和尖锐的岩石,开采难度极大。”
他抓起桌上的瓷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狠狠摔在地上,“砰” 的一声脆响,瓷片飞溅,如同他破碎的家族梦。
“开采出的赤练石能量只能维持一年,而培育一颗赤练果至少需要三四年!除非有人能违背自然规律,否则赤练果绝不可能出现在北疆之外!”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这就是世间真理。
程尘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夏正雄震惊的双眼,眼神坚定,一字一顿道:“就在前段时间我在万剑山见到了赤练树。”
话音未落,整个客厅陷入死寂,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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