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出手,一听便不同凡响,嗓音清澈、曲调婉转,至于琴声,反而成了次要的,一是收音不好,二是因为易安只是轻弹,调是对的就行。
“易安,你还会弹钢琴?”陈珠玑十分甚至九分的惊讶。
“我也没说过我不会呀?”
冷知识:易安十一岁之前是有妈的,既然有妈,那么在妈妈手把手的教导下会弹一点钢琴怎么了?就像易安在摄影方面,虽然手生了,但最起码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弹钢琴自然也是如此。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尤其五人组的其他三人,好歹在同一间公寓里待了一段时间,连他们度不知道易安会唱歌,更不知道易安会弹钢琴。
易安就是一座宝藏,四人至今不知道在这座宝藏中还能挖出多少宝物。
“能弹,但只能弹一点儿,弹首两只老虎还是可以的。”
“真的么?我不信。”
“真的!我只会两只老虎!”为了光明正大的摸鱼,易安刻意弹了一段两只老虎,还故意弹错了两个调。
事已至此,完全推掉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易安之所以这样整上一下,则是为了拉低观众们对自己的期待值,之后自己真的弹的时候,如果错了两个调,也就显得没那么尴尬了。
被强逼着上然后出错,与自告奋勇上却出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这时候,台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未尽之歌”,结果立马引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附和,而后逐渐放大,汇聚成整齐划一的声浪,且一浪高过一浪:
“未尽之歌!?????”
“未尽之歌!?(?????)?”
“未尽之歌!?(?>?<?)?”
“未尽之歌!ヽ(???)?(???)?”
易安就料想到了会这样,毕竟台都搭好了、人都绑来了、一会就要吃饭了,临走之前不看到点值回票价有诚意的节目,下午和明天说不定就不会来了。
“你这琴,确实弹得跟构史一样,有一说一,那个女人弹得比你好多了,不知道甩你几条街。”南柯不禁吐槽道。
“要你管啊!都不知道几年没摸琴键了,没全还给妈妈就已经很对得起了好么!”
“让一让,放着我来吧。”
“蛤?”易安懵了:“这咋放开?放开手?你能怎么帮我呢?”
“笨啊,咱可是神通广大的智能终端,拥有海量算力。音乐?本质上就是规律的声音,是规律之美,只要涉及规律,我还不是轻松驾驭?”
“六啊,南柯。”
“别废话了,我会在你的手部神经输入一组额外的动作信号,你只需要滥竽充数就好了,你负责唱,我负责弹。你的歌唱已是熟练,已经符合商业标准了,放心的去唱吧。”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ヽ( ̄▽ ̄)?”
跟南柯通好了气,易安心底这才没了最后一丝顾虑,双手轻抚琴键:
“不过班门弄斧而已,各位,献丑了。”
语毕,双手便自然的动了起来,指尖精准无误的敲下对应的琴键,如两名舞者在琴键上翩然而起,音符也随之起舞:
“唤醒我/泊于潮汐
无茧而生/夜蝶垂星
机杼缀连的回音
繁复之心织构轨迹……”
一切皆静默无声,所有人都在安静的聆听着,世间仿佛只剩下易安一人,万籁俱寂,就连舞台下轻微的电流声,仿佛都于这一瞬间悄然消逝。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吐词、甚至每一道略微的气声,易安都把握得很精准,声带与空气共鸣,将娓娓道来般的歌声传播向更远处。
“如何引渡混沌迷局
深陷、触及、推演、抽离
所有未明的弦音
或许皆因你响起”
指尖在琴键之间飞跃,但却并不完全由自己控制,仿佛它们拥有自主意识一般,就像它们遇到烫,会在自己意识到之前便缩回来一般;就像人类听见美妙的乐声,会忍不住翩翩起舞一般。
这种感觉很怪,但易安却并不反感,因为它们毕竟是自己的手,每一次抚摸琴键、每一次带动拨片,这些触感都随着肌肤缓缓回到自己的大脑之中,一点点熟悉、一寸寸适应、一刻刻融入其中。
这种感觉……若要找到一件相似之事,便只有幼时母亲握着自己的双手,坐在自己身后,手把手的耐心教导,也是通过一次次的触摸,从感受琴键被自己按下开始,才逐渐熟悉一个曲目、学会一个曲目、弹奏一个曲目。
“顷刻涌动的思绪
(自伊始 获智识生命)
胸口振响的怦鸣
(到后来 守候中维系)
独自守护的决定
(静默孤独 的宿命…)
‘心’在隐痛中失序
(记忆能量 更迭回应)”
就在这时,一阵迷离的合成器声也适时接入,时而是底噪、时而是和声,时而又是伴奏的旋律。
在易安需要伴奏时,在易安需要和声时,一道轻哼着的女声也适时响起,又适时退出,如同生命中一位又一位过客,匆匆相逢、惊鸿一瞥、又匆匆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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