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临安城的银杏叶铺满青石板路时,裴砚正在书院后园研磨星渊密卷。镇魂铃残片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幽蓝光芒在砚台中晕开,映出远处崇山峻岭间若隐若现的暗金色瘴气。苏晚匆匆赶来,霜魄弓残片在她掌心发烫,银香囊星链渗出的净化雾气竟被染成诡异的灰紫色。
“西北三百里的苍梧山,出现了与五国城祭坛同源的气息。”苏晚展开泛黄的舆图,指尖点在山脉交界处,“那里曾是上古战场,镇压着能连通深渊的裂隙。”话音未落,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暗金色闪电劈中书院东南角,焦黑的地面上浮现出半枚残缺的混沌印记。
两人连夜启程,踏入苍梧山时正值子夜。山间弥漫着粘稠如沥青的雾气,每口呼吸都带着铁锈味。裴砚瓷化的手臂泛起淡青色纹路,这是混沌侵蚀的前兆。他握紧碎星锏残片,银白光芒劈开雾气,显露出山道两侧累累白骨——这些尸骸的骨骼上都刻着五国城的献祭符文,胸腔内还嵌着未完全消散的混沌核心碎片。
“有人在收集战败者的残骸,重新炼制混沌法器。”苏晚的霜魄弓凝结出冰晶箭矢,箭矢破空的瞬间,远处传来锁链拖拽地面的声响。浓雾中,数十个身披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他们手中的镰刀布满倒刺,刀刃上流淌着暗金色液体,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碳化。
黑袍人齐声吟唱古老咒语,地面裂开缝隙,爬出浑身缠绕咒文的骨龙。骨龙的眼窝中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翅膀由无数破碎的星渊卦象拼凑而成。裴砚将璇玑玉衡残片嵌入地面,星陨结界刚升起,就被骨龙喷出的混沌吐息腐蚀出大洞。苏晚射出的冰箭穿透骨龙躯体,却见伤口处涌出更多黑雾,重新凝聚成形。
千钧一发之际,镇魂铃残片与骨龙翅膀上的星渊卦象产生共鸣。裴砚猛然想起沈府竹简中的记载:“深渊裂隙需以星渊血脉为引,方能彻底封印。”他割破手掌,将鲜血甩向骨龙,净化火焰顺着卦象纹路蔓延,烧穿了骨龙的核心。然而,就在骨龙崩解的瞬间,黑袍人群中响起刺耳的笑声,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缓缓走出,手中捧着的,竟是用混沌核心与星渊残片熔铸的“逆星盘”。
“双生子,你们以为封印了星核就高枕无忧?”面具人转动逆星盘,天空中出现巨大的暗金色漩涡,“苍梧山的深渊裂隙下,沉睡着比渊主更古老的存在——而你们的血脉,正是唤醒它的最后钥匙。”随着话语,无数混沌触手从漩涡中伸出,触手顶端长着五国城大祭司的面孔,它们齐声高呼:“献祭双生,重启无间!”
苏晚的银香囊星链突然炸裂,化作万千净化光点。她强撑着拉满霜魄弓,箭矢却在靠近触手时被扭曲成麻花状。裴砚将七器残片按北斗方位排列,却发现残片光芒被逆星盘吸收,反而增强了漩涡的力量。危机时刻,他注意到逆星盘边缘的星渊卦象存在致命缺口,与噬星冕残片的形状完全吻合。
“苏晚,吸引他们的注意!”裴砚将噬星冕残片抛出,残片化作流光射向逆星盘。面具人冷笑一声,挥动手杖召唤出混沌屏障。然而,当噬星冕触及屏障的瞬间,竟爆发出初代星渊宿主的记忆投影——千年前,正是这位宿主用噬星冕将深渊裂隙永久封印。
记忆投影中的星渊之力与七器残片共鸣,形成巨大的星渊牢笼。面具人惊慌失措,转动逆星盘试图逆转局势,却引发了深渊裂隙的剧烈震动。暗金色漩涡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苏醒。裴砚与苏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被拖入深渊。
“不能让它出来!”裴砚与苏晚同时将全部血脉之力注入七器。星渊牢笼光芒大盛,开始吞噬混沌触手和逆星盘。面具人见势不妙,试图逃离,却被突然出现的星渊锁链缠住。他的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布满咒文的脸——赫然是曾在镜渊出现过的五国城大祭司!
“你们以为能赢?”大祭司疯狂大笑,“深渊之主一旦苏醒,整个九州...”他的话语被星渊牢笼的爆炸声淹没。裴砚与苏晚在强光中看到,深渊裂隙正在愈合,而在裂隙深处,一双巨大的猩红眼睛冷冷注视着他们。当最后一丝混沌气息消散,七器残片重新散落,而在他们脚下的土地,正悄然生长出暗金色的藤蔓,预示着新的危机...
苍梧山恢复平静后,裴砚与苏晚在裂隙处设下星渊结界。然而,当他们返回临安城时,却发现书院中布满五国城的咒文。镇魂铃残片疯狂震颤,映出黑袍人在暗处狞笑的画面:“游戏才刚刚开始,双生子...”与此同时,九州各地陆续传来异常,有人目睹天空出现暗金色的血月,有人在梦中听见深渊的低语。混沌与星渊的较量,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正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中】
临安城的夜色被诡异的暗金色月光浸染,书院内的星渊卦象石碑开始渗出黑色黏液。裴砚与苏晚刚踏入院门,脚下的青石板突然翻转,露出刻满五国城咒文的地底密室。密室中央,一具浑身缠绕锁链的干尸悬浮在空中,其胸口镶嵌的混沌核心正与逆星盘残片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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